张老板今天过五十大寿,所以,才大摆筵席,做东请圈内人一起赏脸吃饭。
虽然被搅了兴致,却并不想为难别人,也就只当那姓林的不在罢了。
只是吴老、詹爷和老赖三位一离开,会场上马上就迎来了一阵尴尬地安静。
刚刚,那姓林的吹牛,踩谢三有多张狂。被吴老当众揭了老底,此时,就有多狼狈。说句不好听的话,他的脸都被打肿了。
倘若这人要是脸皮薄点,早就灰溜溜地起身离开会场了。
偏偏,这些年下来,老林之所以能赚到钱,靠得也就是坑蒙拐骗。不得不说,他的脸皮早已厚到一定程度了。
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舍得提前走。
只是那个带他来会场的朋友,此时却装模作样的,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没办法,老林只得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继续吃饭。
有那比较油滑的,也有同他搭句话,缓和一下气氛的。
那些性格正派的人,早就见不得姓林的干得那些勾当,大多都对他很不齿。
当初,他们一听姓林的布下美人局坑了谢三爷,就打心里直犯恶心。有人也曾直言,姓林的人品下贱。并且早早打定主意,以后绝不同他做买卖。
在张老板这里偶然碰到了,这些人也只是冷哼一声,就懒得再看老林一眼。
还有人义正言辞地对张老板说:“张爷到底还是爱看钱,不然怎么不叫谢三爷过来,反倒把这起子玩意给请过来了?早知如此,我也就不来了。”
张老板连忙拱手道歉。“这人真不是我请的,我也不知道是那位把他稍带进来的。只是,来者是客,我老张好面子,也不好再叫人家走。唉,谢三爷我倒是亲自去请了。只是,三爷周末按照惯例是要去昌平的,实在不好过来。这不是,那三爷也给我送了份大礼呢。”
“什么礼呀?三爷出手那可应该是个好东西。”这人忍不住问道。
张爷一见瞒不过他们,只得把那斗彩笔筒拿了出来,给众人看。
众人一看,都夸赞道:“谢三出手,果然不是凡品。”
张爷笑道:“不瞒各位说,三爷也说了,这笔筒他收的时候是带裂纹的。只是这品相实在是好,东西也精致,三爷实在觉得可惜,就自己动手修补上了。修完就摆在铺子里,平时品鉴一番。
我老张可看不出这裂纹在哪儿,反正这笔筒我是真喜欢。我曾出两万块钱,想把它买下来。那时,三爷没卖,只说是残品。没想到,转过头来,就送给我老张做了礼物。要我说,三爷就是豪气。”
众人听了这话,多半是夸谢三爷出手大方,讲朋友义气的。也有人说,张爷交友广阔,就连谢三爷也都肯给他面子的。
一时间,客厅里闹哄哄的。都是古玩圈里的人,不免争相看着这笔筒。这东西的确很好,被张老板平白得了去,大家不免羡慕又嫉妒。
老林原本躲在一旁,被迫灌了一耳朵谢三的好话。他原本也没想过去看谢三送的东西。只是远远地随意瞟了一眼,顿时就觉得这笔筒眼熟得很。
老林越看越是心惊,也顾不得其他了,扒开众人,凑到桌前一看。
这笔筒他认识呀,不就是当初设下美人局,他让梅姑娘当搭头,送到谢三手里的那个残品笔筒么?
当初因为有了个裂缝,他料定这残品没有人愿意收。谁成想经谢三巧手一修补。这张老板开价两万要收,谢三还没卖。
一时间,老林心中一片冰冷。
前些日子,他狠狠地把谢三踩在脚下,而且,恨不得张扬的天下皆知。
可是,到头来,谢三也没正面迎战,只是出手送了一只残品笔筒过来。就把老林吓得一身冷汗。
这谢三到底要做什么呢?
该不会,他花了大价钱设下的美人局,谢三其实并没有入套吧?
不,不可能的,就算这笔筒能卖两万,他这不是还多赚两万呢?倒也不算亏本。
老林再三安慰自己,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回到原位。
好在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笔筒就是他搭给谢三的。
不然,以后,他还有什么面目,在京城这片地界的古董圈里混下去?别人再看他,岂不是跟看个笑话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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