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伸手不见五指,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穆纤云在心里犯嘀咕,勉强自己几乎被摔得散架的身体摇摇晃晃站起来,伸出手,摸到了潮湿的石壁,冷冰冰的,阴寒浸骨。
手沿着凹凸不平的石面滑动,猝不及防触摸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她吓了一跳,惊慌之余,身子自动向后退去,不知绊到了什么,她跌坐在地,惊魂未定,不住喘息。
“是我。”
有人在说话,平定了她的惊恐,同时,也提醒她一个事实——身处逆境的,不只是她一个人。
“付千巧,我们是在哪?”狼狈地爬起来,不能确定他的方向,她只能对着一片黑暗问话,声音传得老远,听来着实有几分恐怖。
付千巧先是摇头,而后记起她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只得开口回答:“我不知道。”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穆纤云抬头向上张望,仍然看不见一丝光亮,由此可以知晓,下来的通道已经封闭,明摆着此路不通。
“那个不起眼的针线盒,是这秘道的开关。”那个人,果然颇具巧思,在设计上费了一番工夫。存心前来搜查的人,谁会注意到不起眼的女红物件?
“我知道。”穆纤云吸吸鼻子,很无力地回答。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随便碰碰什么都可以中彩?
按理说,这里也应该有触动的机关。但是,看看这黑成一团的情况,他们如何找?难不成,还真的学瞎子摸象?那该找到猴年马月?
欲哭无泪哦……
“有来路,就一定有出路。”付千巧敲击石壁,传出阵阵声响。他沉思片刻,侧过脸,将耳朵贴在石壁上。
“喂,你在干什么?”忽然没有了他的声音,一片漆黑死寂,穆纤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石壁潮湿,后有水声,我们应该在水源附近。”付千巧回答,伸长左手,左脚小心翼翼地向左方横跨一步,左手已然摸到了另一处石壁。
“那有什么奇怪?”深陷困境,穆纤云无精打采,“南京城的花楼几乎都是依水而建,这醉梦轩,不也在秦淮河边?”
“建秘道,若不是为了藏匿,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来去自如。若是后者,就一定还另有出口。”不回答穆纤云的问题,付千巧发话,“此处很窄,一边水声依稀可辨,而另一边,却较为干燥。由此可见,我们不是在河床下,而是沿河岸而筑。秘道设置不是横贯切断而是纵向延展,依我推断,后者可能性居多。”
“万一是前者呢?”不是她存心泼冷水,他分析得这么合情合理,那么有必要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加进去,对吧?
“也有这种可能。”付千巧顿了顿,“不过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好得多。我们尽力一试,总比坐在这里等死要强。”
嗯,话说得没错,她也不希望自己在这里僵坐成枯骨一具,静待百年之后重见天日,接受后人瞻仰。
“好吧。”下定了决心,穆纤云摸着石壁,向前迈出一大步,“那就试试——”
“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额头惨遭撞击,一阵昏眩,险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当心一些。”一只从旁伸出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这里地形复杂,你跟着我,千万不可乱来。”
他的手心柔软、温热,与这坚硬冰冷的石壁截然相反。如同爹的笑容,娘的怀抱,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飞星哥哥和连大哥经常跟她讲,女孩子的手,不能随便让男人牵的……
糟了,心在扑通扑通跳,好快好快;脸上也好烫,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怎么了?”她的手心温度很高,似乎有些不对劲,在前方探路的付千巧回头,看身后根本不可能看见的人。
“没事没事……”她吓了一跳,头摇得像波浪鼓,明知道他不可能发现自己异样的神情,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付千巧皱起眉头——她回答得太快,反而凸显出她的紧张不安。不过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研究她的反应。秘道的岔路太多,他已经尽可能地挑选同一个方向,不走旁支末节。不过转来转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拐到哪里,前方出路仍然不知定数。
身后人的脚步渐趋缓慢,喘息也慢慢凝重起来。他想了想,止住脚步。
“怎么了?”感觉他忽然停下来,穆纤云不解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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