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相一这等,对他来说也就尝个鲜,所以相一才拼死拼活,与几个男徒弟争天下,四处为火梅教扎根铺路。
关于这位传说中的金涧法师,见过其真正面貌的人甚少,连奇寿都不过远远地见过一会,看身形姿态,不及不惑之年,言语清朗言谈有度,火梅教的人都说,北有青潭尊神,南有金涧活佛。
韩烺听着冷笑不已。
潭柘寺的青潭法师是先帝亲授的法师,这金涧又是什么东西,敢于青潭比肩,倒污了那位清誉。
奇寿说这个的时候,也嗤笑了一声,“这话起初,也就火梅教里才有人说,依我看,不定便是那金涧身边的人阿谀奉承,传出来的。”
可见连奇寿都觉得青潭法师高高在上,清名不可玷污。只是关于这金涧到底是何人,如何出身,又怎么接了紫莲教的衣钵,移花接木办了火梅教,奇寿就一概不知了。
“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您看能不能判我个流放,要不,戴罪立功?”
韩烺和善的笑笑,这笑让奇寿瞬间觉得有戏,却在下一息,脸一垮。
“不能。”
。。。。。。
金陵的东北方向,据韩指挥的汤泉别院,不到一百里路的栖霞山脚下,一处与致庄同等别致的宅院里,有人往西侧靠墙的小院里传了信。
“相一师父,法师有请。”
神色颓败许久的相一听见这话,险些从小榻上跌下来。
“法师愿意见我了?!”
传话的人神色如常,客气地这笑点头,“相一师父快过去吧,法师还等着。”
这人说完话就走了,相一手忙脚乱地去找衣裳。她自在江都闯了祸事便一路逃窜,好不容易和金涧的人接上,金涧却不愿意见她,将她扔进这座栖霞山别院。
两日前,金涧也住进了别院,她好生打扮了一番负荆请罪,谁知连衣角都没见到。
相一着急忙慌从箱笼里找出一件素白布袍。金涧曾经说过,她是个寡妇,穿孝才最俏。
相一换了衣裳,又将长久藏于帽子下的头发打散,梳顺了,照着铜镜敷了些粉,疾步快走地去了。
金涧的院子安静如夜晚,檀香的香味时有时无若隐若现,过来接应的是相一的九师妹,金涧新收的徒弟,法号源香,相一晓得她近来最是得宠,可人还是第一次见。
源香双十上下的年纪,见了相一,皮笑肉不笑地走上前来。
“五师姐,师尊有请。”
相一当然知道源香不会客气,可她现在是落毛凤凰不如鸡,由不得不矮下身段问那源香,立时将手上带了的玉镯退给了她。
“九师妹,师尊眼下心情如何?怎么说我、我的事?”
源香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玉镯,“不瞒师姐,师尊今日听说那锦衣卫指挥使来了,先是沉默了许久,后来兴致却上来了呢,回来便让人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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