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浅惊恐地看着我,有些神志不清,又有些疯癫,她失了魂一样跌坐在地,抱着头蜷缩身体,不住发抖。
我的喉咙失去桎梏,得以喘息,只是说话艰难,灵力也渐渐回到手中,我赶紧气沉丹田运功调息,只是此前受了重创,身体无法动弹。
我扫了眼四周,心想,如此剧烈的魔气震荡,怕是不用山河万妖图,也会惊动修真界各大门派。我闭上眼感应一番,果然,四面八方有不少仙气涌来,如大军压境。
看来不久就要被包围,我得赶紧行动我咬着牙,掌心幻化出一枚赤红丹药,毫不迟疑地吞服下去,灵力顿时充盈我全身,甚至还有爆体之感。
这是宸虚丹,可以使服用者瞬间增加大量修为,只是时效只有一炷香时间,待到时效一过,反噬剧烈,痛不欲生,而且灵力会迅速流失,和凡人无异。
若非孤注一掷,我才不会使用这个丹药。我迅速起身,闪现在柳浅面前,她怔怔看着我,目色悲切,泫然欲泣,我面无表情拦过她的腰,搂在怀中,此时,周边突然闪现一众修仙者,除了不周山,蓬莱,还有不少其他仙门的弟子。
众弟子落地当即祭出武器,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句,尔等魔族宵小仙界叛徒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众弟子纷纷催动武器,各种灵力激荡,化作气刃向我攻来,我脚尖一点,抱着柳浅悬空而立,单手结印召唤出禁锢结界向下释出,众人皆被困于其中,无法脱出,眼睁睁看着我掠着柳浅消失在天际。
我破开罡风疾速驰行,又带着柳浅开始逃亡。那个结界困不了他们多久,我也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我要赶紧找到藏身之处才行。
去哪里呢?我闭上眼脑中闪过一些画面,突然想到一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那里人迹罕见,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飞向一处悬崖绝壁,绝壁中间有一处隐秘的山洞,被藤蔓遮盖,我定睛一看,果然,几百年后仍在,我迅速钻了进去,立刻在洞口布下结界,防止灵气外泄。
我把柳浅放开,立刻打坐调息。柳浅如同活死人一般瘫痪在地,我并未理她,我只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灵力就会散去,必须趁现在赶紧给自己疗伤。
我撕开脏污的衣衫,侧目查看,左肩的伤口晕绕着黑色魔气,久久不能消散,而且就算施加治愈术,愈合速度也非常缓慢,柳浅那把魔剑竟有如此阴邪之力!我来不及多想,赶紧入定打坐,突然,一股黑色魔气溢出,我睁眼一看,竟是柳浅!她竟然在此时入魔!
她抬起血红双眼,有些空洞,手中执起黑色长剑又一次刺向我,我瞳孔骤然紧缩,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握住剑刃,一个灵巧的转身,躲了过去,借势把柳浅甩在地上,她立刻晕了过去,黑色长剑也化作魔气消散。
我抬起手看自己的掌心,被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滴血,上面依旧残留着黑色的魔气。在宸虚丹的作用下,暂时会封闭知觉,所以并不觉得疼痛。
我看了看地上的柳浅,冷汗直溢,不由得攥紧掌心的伤口。我已经无法控制她,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化身魔尊时,完全不认识我,而且那股力量根本不是我能匹敌的,待她完全觉醒,那真如预言一般,三界动荡,人间浩劫。
不管是幻云图镜的画面,还是刚刚经历的炼狱般的帝都,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未来在演变。正如预言那般,她最终也会杀死我,而她,就在刚才,确实已经杀过我两次了。
眼下,这是唯一的破解之法,那就是杀死她。取一人性命,换千万人性命,这千万人,也包括我自己。
我心如刀绞,有些迟疑,突然,我感觉身体一滞,法力从灵脉抽离,迅速消散,我双腿一软,无助地跌在地上,不停抽搐,到最后一点灵力散尽时,漫天的痛苦席卷而来,肝胆俱裂,五脏俱焚,痛得我抓着胸口不住翻滚,我咬紧牙,额间青筋暴起,喉咙处挤出破碎的呻吟。
好痛啊
我在地上足足翻滚了半个时辰,宸虚丹的反噬才渐渐散去,以凡人之身承受这等痛苦,也未曾将我痛晕过去。我与柳浅就这样如同死尸一般,躺在这个荒芜的崖间山洞。
我扭头看了一眼柳浅,不知她何时又会突然魔化,那个时候,她若动手,我灵力尽失,一定会被她杀死。我要快一点趁她虚弱施展转魂术和她
我从衣襟中摸出储备的丹药,面无表情的吞下,这些能助我快些恢复灵力,然后,事不宜迟
我痛苦地爬起来,看着柳浅,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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