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不中用的贞妃,她竟然快变成孤家寡人了。
陵容身上的明黄色朝服,刺痛了她的眼。皇帝旨意中明晃晃的皇贵妃掌六宫事,更让她惶恐不安。
她只有皇后这个宝座,任何人都绝不能觊觎这个位置,她绝不允许!
直到册封大典结束,景仁宫又恢复往日的死寂,宜修还保持着皇后的姿态端坐在宝座上,那样寂寥,又那样……可怜。
至少在剪秋眼里是这样的。
承乾宫却截然相反,敬贵妃、锦妃和襄嫔依次分坐在殿上,笑着向陵容再贺一喜。
“娘娘大喜的日子怎么不见柔贵妃?”襄嫔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引来了众人的注视。
陵容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也不回她,襄嫔见状便讪讪地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默契地略过这句,又聊起旁的。
“欸,那个石答应最近似乎很是得宠啊?”锦妃如今离了皇后,不似之前那般阴郁,提起那个石答应挤眉弄眼,一副暧昧的表情。
敬贵妃拿扇子拍了拍她:“人家新人,得宠些不是很正常?”
“若是个绝色的美人倒也罢了,可那个石答应原先在端妃身边咱们都是见过的,何况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呢。”
锦妃撇了撇嘴,那意思似乎在暗示皇上口味奇怪。
敬贵妃白了她一眼,转身道:“越说越疯了,你也不害臊。”
“啧,咱们都是老黄瓜秧子了,还怕这个。”虽是如此说,锦妃却也不再继续,又和襄嫔说起自己孕中的反应。
三人都不在此时提起甄嬛,怕陵容心里有什么。
不过实际上,她和甄嬛如今的关系反而更紧密些。
她们两个现在就好像大公司两个派系的领头人,暗中达成协议要联手干掉公司的二把手,却又不能让一把手发现,以免引起老大忌惮。
所以明面上只能装作一副利尽而散的模样来。
等众人都散了,陵容仍旧坐在那儿。不一会儿便见襄嫔悄无声息地转了回来。
“考虑的如何了?”陵容拨弄着手里的盖碗,并不去看她此时的脸色。
襄嫔显然有些犹豫,可想到自己的出身和日渐长成的女儿,她还是咬了咬牙:“但凭皇贵妃吩咐。”
“这才像我认识的曹琴默。”陵容终于肯正眼瞧她,“富贵险中求,凭锦嫔的家世,能坐到妃位尚要自己谋划,你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娘娘说的是,臣妾和温宜这么多年全凭娘娘关照,如今自然也该为娘娘效力。”
血一般的夕阳映照在襄嫔的眼里,熊熊燃烧起另一股难以熄灭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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