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侧两公尺左右,有一条蛇正直立着上半身,吐着血红的蛇信瞪他。
文凤殊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蛇。此刻与它那阴毒的眸子对视,全身寒毛都倒竖了起采,手心全是冷汗。
她悄悄从地上拾起一根粗壮的树枝,绕过他面前,一步步逼近那条蛇。
文风殊看到她的样子,一惊,赶紧低喝:“不许冒险……”
话音未落,苏青荷手中的树枝已如闪电般打下,一下子就击中了蛇头,然后如雨点般的击打在十几秒钟内将蛇头打烂。
但是她好像已经被吓呆了,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敲着,直到文凤殊将她口中的棒子夺下,远远地丢开,在她耳边大喊了一声:“行了,它已经死了!”
她呆了几秒,接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刚才的勇敢和冷静全都烟消云散,让文凤殊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她哭。
幸好她的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分钟左右,她又破涕为笑。“还好死掉了!要不然被它咬死一个未来的大画家,这是多么遗憾的事呀!教授会第一个哭死的!”
她伸手抹去眼泪,却在脸上留下了淡淡血痕。
文风殊一怔,忽然伸手拨开她的手掌,看见她的掌心被方才树枝上的细小树刺划出了好几道伤痕,他面色一凛,从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一块手帕,盖在她的掌心上,沉声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如果被蛇咬到,你要怎么办?为我而死吗?”
“少臭美了!。谁要为你而死?”苏青荷故意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说:“我是怕蛇吃完你又来吃我,这完全是自卫。”
黑眸凝在她的脸上,许久,那眸底竟然漾出一丝笑纹。
“遇到你,要先自卫的恐怕是那条蛇吧?”他的一句话立刻招来她的挥拳,不过,在掌心受伤的情况下,要打痛他可能有点难度吧!果然,下一秒钟,他便看到她咧着嘴呼痛的模样。
谁也没发现,在这片夜色下,悄然进驻他心中最柔软那一处的,其实已不仅仅是今晚的月光……
虽说莎丽是一座美术学园,但体育课还是不可免的。
苏青荷一边做着热身,一边瞥向四周。
那些平时穿着时尚的富家子弟们,似乎比较习惯于做一个举止优雅的淑女或是绅士,对于穿上运动衣在场上奔跑流汗,很不屑一顾!
大部分女生都在操场旁边的台阶上坐着,三两成群地闲聊;男生们还算好,有的打打篮球、有的小跑一阵,但似乎是表现给女生看的成分居多,真正认真上课的其实很少。
苏青荷环视了运动场一周,没有看到文凤殊的身影。她走到软垫前,飞身一跃,轻轻巧巧地躺落在上头,微笑地望着天空中缓缓移动的白云,心情极度舒爽。
忽然,一张寒冰似的脸横在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苏青荷,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宋丽仪!?
“找我什么事?”阳光有些刺眼,她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那种表情令对方恼怒。
“你要我在这里说吗?那好,我坦白告诉你,是有关文凤殊的。”
文凤殊!?“文凤殊怎么了?”
“请你不要老是缠着他,好吗?你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说穿了,你根本高攀不起他,明白吗!?”宋丽仪高昂着下巴,不可一世地说:“文凤殊有着天生的贵族气质,你看看你,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和‘贵族气质’沾得上边,你凭什么接近他?”
苏青荷觉得好笑,“你的意思是我从头到脚都不优雅,是吗?那又怎么样呢?谁规定我一定要做个淑女的?我就是我,我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了,至于文凤殊,用不着你替他担心,他愿意和什么人交朋友,他自己难道不能作主吗?”
她一跃而起,打算离开,宋丽仪却追了过来,提高声音对她的背影喊这:“你别装了!你在妄想当梅德里伯爵夫人,不是吗?我敢肯定,他的家族是不可能接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的!”
“你说梅什么伯爵?”苏青荷挑挑眉,“你小说看多了吧?文凤殊是靠奖学金救济上学的,哪儿来的什么伯爵家族?”
宋丽仪噗哧一笑,“你还在装蒜吗?全校谁不知道他是法国梅德里伯爵的独子?梅德里家族的企业遍布全欧洲。奖学金?救济?你未免太侮辱人了!”
苏青荷微怔,一时无法明白宋丽仪话里的意思。
梅德里伯爵的独子!?那好像是离她很遥远的一个名词。法国?离她更遥远。
抬眼,她看见文凤殊正从不远处走过来,怀中依然抱着一本小小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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