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莫要感情用事。这游云门陆陵,待你自是极好。爹爹看在眼里,也甚是欣慰。可他与你,终归不是一路人。还是莫要动了情念,为情所累。”夏孟达说道。
“爹爹,这些孩儿都知道。爹爹有命,孩儿自当遵从。”夏依依回道。
“你还要多少时日才能从他手中夺下破云剑?三刀四剑的秘密,你不是不知。游云门中,而今已有两剑一刀。你若能夺下这破云剑,我便率人杀上游云,夺了其它两把刀剑。到时集齐三刀四剑,我丰城夏府,称霸江湖,威震天下,指日可待。”夏孟达说道。
“这……”,夏依依支支吾吾,没有直接回答。
“找个机会,把他杀了罢。这陆陵胸中沟壑,终归不是池中之物。有他在游云门,只怕秋刀与冬剑,也是难夺。而今,游云门日益繁盛,若不及早下手,只怕以后也是难办。”夏孟达说道。
“爹爹,非得如此么?先前种种,只是误会。他并非诚心与我夏府为敌,我们又何苦置他于死地?况且他待孩儿极好,拼尽全力为孩儿解了药毒,孩儿又怎能忘恩负义?”夏依依心头不愿,追问道。
“你的毒,纵是他陆陵不解,爹爹也有办法为你祛毒。依依,莫要糊涂,莫要心慈手软。无论何时,你都要知道,唯有那东川王的二公子,才是你的良配。”夏孟达说道。
“是,孩儿明白。”夏依依唯唯诺诺,低头应声。
“莫要多说,三日内将他的破云剑带回来予爹爹。他的性命,你若真不愿取,那便随你罢。”夏孟达说道。
夏依依点头,不敢说不。
陆陵躲在树林间,听得这话,心头一阵难受。他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她的到来是个局,她身中剧毒也是个局,她的相依相伴也是个局。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三刀四剑。人与人之间,坦诚些,真有如此之难么?陆陵眼角闪过晶莹,迈开脚步,缓缓离开。
缺鼻者听得林间异响,厉声呵道:“何人在此?”缺鼻者轻功施展,一把隐觅之剑出手。剑泛寒光,向陆陵袭来。
陆陵动了意念,破云剑出,一时抵挡住来剑。陆陵身法掠过,于空中取了破云剑,站定在夏孟达跟前。
夏依依见得来人,脸色一变,一时惊慌,支支吾吾说道:“你……你……怎么……在……这?”
陆陵轻轻一笑,反问道:“难道我不能在这?”
夏依依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她低声问道:“你……你……都听到了?”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听到了。”陆陵抬头看着夜色,忍下泪水,难受说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夏依依问道。
“原本我并不知道。那日攀登云山,我昏迷时看得一和尚,那和尚先去看你,后来看我。睁眼时,他立时不见……”陆陵停了停,不再往下言语。
“如此你便知道了?”夏依依问道。
陆陵冷冷一笑,“他若是虚影,睁眼时不会有暗香留下。他若是我的师傅,必定不会先去看你。所以,他只能是别人,而且是在乎你生死之人。你近来心神不定,我猜是有人扰你心神。不想今日信鸽飞过悬崖,这人真的来了。”
夏依依听罢,低头不语,不再应声。
“陆陵,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今日你便将破云剑留下罢。我夏府非与你为死敌,只要你交出破云剑,我自可饶你一命。”夏孟达厉声说道。
“破云剑?”陆陵大笑,“你们追寻了那么久,终究只是为了我手中的破云剑。这剑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久久惦念不忘?”
“陆陵,你何必问老夫?三刀四剑的秘密,你怎会不知?我不但要你手中的破云剑,就是你徒儿手中的秋刀和冬剑,我也要。”夏孟达说道。
“前辈,你未免也太贪了些?破云剑拿去也就罢了,秋刀冬剑你也想收入囊中?”陆陵笑问。
“多说无益,老夫今日就要你手中的破云剑,他日杀上游云,便要取了秋刀与冬剑。”夏孟达说道。
“前辈既是要,晚辈断不能不给。但若直接给,又显得晚辈太过刻意。还请前辈自行来取罢。”说罢,陆陵破云剑横在身前,准备一战。
夏孟达挥手,那三名缺耳、缺鼻、残唇之辈,立时动手。四名手持短剑之人,也挥剑而来。
陆陵轻笑,毫不在意,他运了内力,环绕剑中。
缺耳者手握银枪,缺鼻者手持隐剑,残唇者手拿长鞭。四名持短剑之人,短剑漆黑,于夜色中,难辨其踪。七人将陆陵围在中央,齐齐出招,步步紧逼,招招狠辣。
陆陵凌波三步施展,连连避闪。七人穷追不舍,不愿轻易放过陆陵。破云剑与银枪相碰,撞出火花。隐剑袭来,悄无声息。陆陵机敏,身法极快地用破云剑将隐剑挡下。不待陆陵喘息片刻,长鞭又是挥来,陆陵急忙招架。
长鞭过后,四柄短剑迅猛而来。陆陵慌忙招架,破云剑与黑剑相碰,砰砰作响。陆陵皱眉,这七人武功虽在他之下,然相互配合,毫无破绽。陆陵与这七人酣斗,打将起来,一个时辰内,未分胜负。
那七人狡诈,见一时难分取胜,纷纷从怀中取了一粒药丸,仰头服下。
服下药丸后,七人气息间,略有不同。七人功力倍涨,内力四散。七人发狠,嘴角轻笑,各执兵器,合力与陆陵打斗。先是四把短剑,划破了陆陵的衣服。再是长鞭挥动,在陆陵右手上留下印痕。紧接着,长枪逼近,将陆陵撞飞。而后隐剑悄然而至,一瞬横在陆陵脖颈。
陆陵本是武艺超绝,然云山之行,终归虚耗了许多内力与气力。药庐调理,身体还未完全复原。而今七人拼力上阵,吃药后更是功力倍增,陆陵如何是敌手。终于,陆陵败了。他立于场间,自知摆阵,不再反抗。
夏孟达缓步而来,走到陆陵跟前,凑耳问道:“这七人为三鬼四怪,为我夏府密卫。女婿,败于我手,你可服气?”
陆陵笑了笑,平静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岳父大人莫要得意。”
夏孟达起身,再次挥了挥手,缺鼻之人上前,卸下了陆陵手中的破云剑。
夏孟达轻笑,高声说道:“老夫谢女婿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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