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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年们的日常练剑（第1页）

太虚门占据着洛淮最好的山头，至于有多好，那在洛淮乃至整个夏国百姓眼里，那就是仙山，只有仙山才配得上武艺高强的仙师们，也只有仙师们才配把一整个仙山山脉当作吃饭睡觉的地方。

天刚破晓，紫气便浩浩荡荡，一片极开阔的朝霞光色出现在云随山的东面，这种氤氲神圣的光芒可不仅仅只是用来看的，其间还充斥着比平常更为浓郁的灵气，因此，整个太虚门的弟子，都会在这一刻起早练剑，这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当然也不排除某些极个别例子，修行大宗毕竟不是人间的世俗书院，没有那么多死板的规矩，如果你十二岁就能进入瀚海境，那么就算你整个白天都拿来睡觉也不会有人催促你。

修行最讲究的就是天赋，但和世俗书院一样，努力则是弥补天赋的最佳途径。

陈言算是云随山上比较努力的，而他的好友周常，则可以称为云随山上最努力的几个弟子之一。尽管陈言总是觉得周常讲话非常得不正经，但从客观的观察和境界的进步上来说，不得不承认，周常确实是最努力的，作为努力的回报，他和陈言一样，都是惊鸿上境的境界，这一境界，足以傲视云随山的绝大多数人。

太虚门内门的要求是三十岁以内进入瀚海境，而陈言和周常同为十六岁，也就是说只要四年内他们能突破到瀚海境，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其待遇和地位就完全不是外门弟子可以比拟的了。当然，清律前不久才告诉他们，一年后就是太虚门的论剑大会，两年后神隐书院就要招生，不要看陈言和周常还能参加十四年后神隐书院的第二次招生，但是一旦错过这十二年，也许他们这一生都会被同龄人远远地甩下。

所以，陈言和周常必须两年内进入瀚海境，甚至是明年论剑大会前就要进。

惊鸿上境进入瀚海境看似只有寥寥几步，但这一门槛却将近一半的修行者卡在门外，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各大宗派内外门弟子的普遍标准，之所以成为标准，一是因为只有瀚海境才算得有所能力的修行者，二是因为他在比例上最难突破。

“自云域以降，人族开智，世界上出现了第一位修行者，后世尊为宁仙圣，仙圣以剑入道，斩退魇族，迄今五千三百多年。”

“人族修道逐渐繁茂，以剑入道只是其中之一，燕国白宗以雪入道，观星阁以天上星辰入道，哪怕是琴棋书画等游戏，也能被中州那些家伙玩得出神入化，亦是有与圣人一战之力。修行境界曾经是各个宗门各自一套说法，后来出现了两位大人物，统一了说法，也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修行七境。”

“谁来说说是哪七境？”

“不错，心海现则清平，魂阁筑则超凡，现人间风雨为瀚海，长出天际树则为沉天，树繁而超凡，日月双生则入圣。圣人之上即人间不可闻之大自由。”

都是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识。但对于修行数十年数百年的修行者来说，则是一个漫长而无望的过程。发现心海的人如草芥，筑起魂阁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见过人间风雨的修行者，则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云随山上的入门讲师在为新进门的师弟们讲修行课，陈言刚好路过，他准备去云清楼旁的练剑台修行，周常肯定是早就在那里等自己了。

练剑台并不是一个空空旷旷的台子，而是长着很多树，散落着很多石头，树都很高很繁茂，枝叶叠加在一起令人感到眼花缭乱，翠绿而生机盎然，石头则奇形怪状，长成什么样子的都有，占据云随山三分之一的练剑台，哪怕你在其中找到一个长得像自己的石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陈言穿着朴素的太虚门外门弟子规定的蓝衣，飘然来到练剑台的一个角落。突然一阵大风呼啸，树叶摩擦的声音竟是令人感到刺耳难忍，接着是剑意，强大的剑意从练剑台爆发出来，许多站在外围的弟子不得不运行灵力而让自己站稳，甚至有清平出境的弟子需要将剑插入土里才能稳住身躯。

接着是短兵相接的叮叮当当声，陈言没有理会，往练剑台深处走去，走了好一会，才看见两个蓝色的人影在电光火石中交错着，砰！其中一个人仿佛化为闪电，直刺另一个人的眉心，但对方反应也很快，竟是强行改变了自己剑的轨迹而挡住了这一杀招。陈言感到惊异，他自知自己绝对没有能力使出这样强势的一剑，也更对防守者的强悍感到震惊。

但练剑台毕竟不是战场，不是让同门师兄弟自相残杀的地方，每天都有沉天境的长老管理，也有圣人布下的法阵。

二人在一阵对垒中终于分开，直到此时，陈言才看清楚了两个人是谁，一个是他的好友，周常，另一个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他和周常提到过的，他们这几年最有代表性的几个外门天才弟子之一，楼任行。

论剑大会六年召开一次，因此太虚门习惯以六年为一届来评定外门弟子。五年前，整个修行界都关注着的天才少女苏袂进入了内门，拜在了可能是世间第一强者的太虚掌门门下，五年前，苏袂十岁。是的，算起来苏袂比陈言和周常还要小一岁，周常常常因此感叹人比人吓死人。而一年后的论剑大会，毫无疑问已经不会有什么天才诞生，因此比较受瞩目的就是境界比较高的陈言、周常、萧定、楼任行，以及有几个比他们大几岁的快要过了进内门的年纪的几个师兄师姐。

虽然太虚门从整个人族收弟子，但是平均六年招数百个弟子，最后能达到进入内门条件的也不过一十二十人。算上整个修行界的修行者，大概有一半的人终其一生也突破不到瀚海境，而要达到太虚门内门弟子的要求，则要在这剩下的一半中取极小的一部分，大概就是那一二十人。因此，太虚门内门到现在也就只有七百多人，要知道这可是名满天下的太虚门。也由此可见，想要成为强大的修行者究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而萧定、楼任行、陈言、周常，则是很有可能跨过这一门槛的，能进入内门的，都是天才。

“我输了”周常将自己的剑收入鞘中，对楼任行说，“你刚才那一式从未见你用过，你果然又进步了。”

“一点小小的心得而已······”楼任行捋了捋自己飘逸的黑发，露出谦逊的神情，但是说到一半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周常你居然没看出来我已经进入了惊鸿巅峰吗？拜托我已经是惊鸿巅峰了打败你理所应当好吗？瀚海境对我来说已经近在咫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常听言，闪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情：“那真是恭喜你了。”

“惊鸿巅峰？”陈言挑了挑眉，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我想和你打打。”

楼任行愣了一下，但脸上又恢复了自信的神情，刚想应下却被旁边的一蓝衣男子抢了先。

“他刚和周常打完，不公平，我来和你打吧。”

萧定说，

“对了，我也惊鸿巅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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