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么多事情?”郁以彤陷进繁忙中,怎么也挣不脱。杏花肚子不太舒服,这可是天大的事,都几个月了,他虽然不喜欢杏花,可不是不喜欢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做爸爸的标志!
急匆匆回家,借辆板车拉到医院,医生看到是郁主任家送来的,填关系时写的是老婆,上上下下像拉开开关样,顿时忙乱起来。
结果是杏花乱吃腐烂的苹果,腹泻引起轻微肠炎,吃点药养两天就行!
郁以彤把杏花大骂一顿。杏花从小会过日子,苹果那么好吃的东西,烂一点舍不得扔掉,自己偷偷地削削吃了,以前一直这样做的,从没有事,这次就肠炎了。自己的错,郁以彤怎么骂,都不敢还嘴,从医院到家,两里路的长度,杏花委屈的泪滴半茶缸。
娘在门口看着杏花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气得摸根捶衣棍打郁以彤,郁以彤不愿被打到,围着板车转。娘打不着,气得骂道“:闹什么闹,杏花怀着孩子,情绪不好会让孩子长的丑,你都够难看的了,还想让孩子多不上眼的,看你再惹杏花生气,我拿你爹的枪毙了你!”
“拿去吧,你当往天,爹天天背着枪,现在升官后早把枪缴上去了,你拿个屁枪”郁以彤习惯了与同僚说话无忌讳,张口跟娘也说出来!他没在意,娘却听到,脸一红,环顾四周无人,放下棍子,搀杏花下车,不再理会六叶儿子!
杏花没事了,郁以彤回办公室。计划生育是新行业,怎么做?没有前辈可请教,相对来说,他自己就是前辈。
刚来时,按照培训时说的,先召集各村支书开会,让每个村按排一名计生专职,对村里的育龄妇女统计,对两个孩子以上的妇女再怀孕时,釆取硬性流产措施。
结果是两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流过产!他紧急带着助手潭派挨着查看,哪个村都有肚肚鼓起的超标现象!郁以彤一身冷汗啊,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连续开除四个村的计生专职,要求村长重换新人,四个新专职上任后,仍无建树,该怀孕的继续怀,该生的不停地生!
郁以彤不敢捂住,赶紧把事汇报上去,领导也头疼,各乡镇都是一样的情况,正想解决问题的法子呢!
黄大个子没有和他分在一起,成为两人的遗憾。现在做他副手的潭派,戴着金丝眼镜,每天都把衣服整理的锋锋棱棱,派出去什么任务,都听不到回声,敛着头就走,以至于郁以彤都不知道这个潭派到底听到他的话没有!
黄大个子说今天来看他,来时给生气的娘交待过了,晚上多做一个人的饭。
成绩没做出一丁点,工资倒领过几个月的了,他一肚子的内疚和惭愧,把在学习班学习的招数全用光了,居然不见效。
开办公室的门时,发现一封信,难说他回家带杏花去医院的时间,黄大个来过了,写封信留下,人又回去了?好像不可能,黄大个知道家,办公室找不到肯定会杀到家里,他什么时候对这位老哥客气过?”
信封上没留名。只写了郁以彤专收字样!
“老子先拆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鬼?”郁以彤拆开后,一下子高兴了,居然是匿名举报信,检举土地所的统计员蒋金砖的媳妇怀了第三胎!
哈哈,老子总算有用武之地了,蒋金砖不能从名字上去理解,金光灿灿,棱角分明。实际上蒋金砖是个会打小报告的人,来到这里工作后,他不止一次听说过。
蒋金砖肯定不会想到,有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打小报告。
嗯,嗯,嗯!该怎么办呀,郁以彤在屋子里转几圈,决定拿蒋金砖开刀,他才不怕什么报复一类顾虑,脑子不够,想不到那些。
这个时候,黄大个子来了。黄大个子在草树坪乡干副职,两人相隔七十多里路,除了开会,一般情况碰不到面!看样子,黄大个混的不太如意,头发乱,脸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
两人狠狠地抱了一会,黄大个子抱怨道:“操蛋,什么他妈的副主任,比正职还累,正职天天坐办公室,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老子每天朝乡村跑,二十八个村老子一个月跑两遍,挺大肚子的人可多了,老子让她们去流产,没有人搭理我?村里干部也一副不鸟你的模样,眼里只有镇长书记。”
“你怎么跑的,上次带话给你们主任,去买自行车没有?”郁以彤看着黄大个的解放鞋面上,沿橡胶边缘的布,已被脚汗洇湿一指宽。
“那兔崽子抠门着,哪舍得买自行车,老子每天都是步行跑,他还嫌老子是乌龟爬,奶奶的,郁以彤,你见过两条腿的乌龟吗?”
看起来冯尧那小子胆大,专款专用的资金都敢压下,天底下有几个黄大个子好欺负。抽空得砸巴砸巴那小子。
“你们那边流产过几个了”郁以彤问。
“狗屁”黄大个子气愤地说“都没有人搭理我们,上次我一生气,从村里抓一个挺肚子的回到乡政府,结果是支书的儿媳妇,又被村支书领回去了,那女人太可恶了,都两个闺女一个儿子三个小孩了还怀孕,现在我一到那个村,就跟我腚后骂,她一骂,都知道是我来了,怀孕的女人都躲避起来,我走哪,她跟着骂到哪,跑了几里路到那个村,奶奶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就被骂出村!”
幸亏黄大个子有双长腿,天快要黑了,郁以彤有些替黄大个子难过。他站起来说:“咱回家吧,俺娘已做好饭了,估计杏花烧了鱼,那可是你喜欢吃的菜!”
路过商店时,黄大个子非买了两瓶酒提着,郁以彤拗不过他,就随他的便。迎面过去几个女人,正嘻嘻哈哈地说笑。待她们走远,郁以彤神秘兮兮地问:“大个,看到中意的女人吗?”
“狗屁!”黄大个子说“姑娘小媳妇都躲着我还来不及,哪有什么看中,看见都没有!”
“那么可怜啊!你不如我了,告诉你大个子,镇长办公室的小秘书陈莹,朝我屋跑的可勤了,谭派那小子到处对人说,陈莹都快成为我的秘书了”郁以彤得意地说。
黄大个子不以为然,敲着警钟说:“你小子要小心,还没弄床上去,惹得众人皆知,可不是好事!会遭报应的。”
“切,你什么时候相信菩萨了,婆婆妈妈的。”郁以彤鄙视黄大个子道!
被郁以彤鄙视,黄大个子习以为常,他盯着郁以彤说:“我在乡村跑,听很多老年人说到菩萨很灵验,叫你吃屎你必须吃!
“扑嗤”一声,郁以彤忍不住笑道说:“大个,你得病了吧,说别的我信,让我吃屎这事我不信,菩萨能掰开我嘴朝嘴里灌?”
两人说笑一番,离家逾近,郁以彤说:“没有吃屎,倒要是拉屎,你身上带纸没有”
黄大个早上去厕所时撕半张参考消息,蹲半天没拉出,用了半张的一半像征性的擦擦屁股,把剩下的半张的半张塞给郁以彤。
郁以彤拉完屎,擦屁股时,手指不小戳破报纸,沾了一指头大便,他暗骂晦气,站起来用力向后甩手,手指撞在厕所后墙上,痛的该死,两只脚不由地乱跺,习惯性地把手放进嘴里吸,吸过之后他就想到黄大个子的话,菩萨让他吃屎,他不信的话,现在他瞬间信服,因为他吸的那根手指,正是沾上大便的那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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