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强也是本村人,哪条路近也知道,只是他没有闫长生脚程快,他讯速地开门进家,闫长生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他好奇心起,暂时忘记了妮妮的事,轻手轻脚的走到怀強门前,听见怀强老婆问“说说,死谁家去了?王怀强,你的那点事我心知肚明,我不在人前跟你噪噪,不是给你留面子,是给支书这个官衔留面子,你别在不知好歹!”
怀强说:“你小点声姑奶奶,什么去谁家,这不今年让闫长生当治安小组长吗,怕他年轻,被那十二个老家伙欺侮,替他突击检查去了!我和他一块回来的,不信你出去看,长生崽可能还没走远!”话落门开,速度快的没给闫长生一点躲避时间。
门里门外,三人就这样站了一会,闫长生只好顺着支书的话说“你早点睡吧,我在去转转!”
至始至终,怀强没有说一个字,但是,闫长生明显感觉到了,来自怀強的浓烈敌意,从现在开始,两人之间不会在有和睦相处的可能了。
闫长生尴尬的离开,怀强家的门关上,世界又恢复了宁静。闫长生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在村路上,他想,这个怀强,比狐狸都狡猾!干这破事居然拿他当档箭牌,估计事先前已在肚子里编好了草稿,不然,说出假话来,一点也不磕巴!
确定就行了,他又不能拿支书怎样。拐上通往小学校的路,依稀看到有两个人影朝这边走来,他闪闪灭灭捏了两下电灯,对方也回应两下,这是自己人。
黎明前的村子,房屋和树木,仍然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只有水面和芦苇间新升出的雾,渐渐的让人与人之间朦朦胧胧,有了些阴谋的味道。
收网的时侯,闫长生去掉了刚才的意外,思想又回到妮妮身上,这个丫头的心思,也象倒出地笼的鱼,活蹦乱跳的,怎么就不安生一些呢?
同样的,回到县城的郑伟,也在琢磨妮妮夜间说的话,那个半吊子郁以彤,真是个不让人省心货,骚扰了赖娟几天不说,稍带着又把杏花搞大肚子,真他的,自己下的种发了芽,居然翻脸不认。
这让郑伟看不起,男人吗?肩膀上应该有点担当。妮妮担心杏花,她只有两个无话不说的人,赖娟已无惊无险的吃定了大哥闫长生,杏花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他得帮帮杏花,不能让妮妮牵肠挂肚!
郑伟近几天的工作都特殊,需吊在桥洞顶不说,还需仰面焊,这是个技术活,不仅需要焊工好,心思也要细密,不然焊渣燃着了衣服,后患不小。到下班时,前面还剩一个小时左右的活,工长早上扩工时,已盘算要两工活,一天被郑伟拿个差不多,工长便让郑伟晚下来一会,把剩余的活干完,算加一个整班。双方都是利好的事情,郑伟虽然累的狗死狗死的,还是撑着,给了工长一个面子。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工地门口时,刘梅一脸担心地等他多时了。刘梅也在工地上干过一段时间,知道郑伟这个时候下班,肯定是加班了,看到郑伟手上军用水壶是空的,嘴唇干裂起泡。知道所带上去的水不够,十几二十几三十几米高的桥孔,上下递接东西不易,有时来小便,也是把擦汗的毛巾塞进裤裆。后来,就不在用毛巾擦脸了,改用衣袖手背,虽然对自己的尿不算排斥,谁也不想搞得一脸臊不是?
一军用铝壶水,马虎能够维持半个班的,又加班这一个多小时,郑伟是忍扛过来的。刘梅想起手提袋里还有一个苹果,赶紧掏出来,递过去。
郑伟也不客气,接过来,想用手干搓,一看手比苹果脏的厉害多了,想改用工作服,工作服在吊蓝里摩擦一天,也是脏不忍睹。
刘梅看他尴尬的样子,理解地一笑,重新要回去,用手绢给他擦干净递回。
吃完苹果,郑伟仿佛才会说话,问刘梅什么事情,要等他一个多小时。
刘梅不敢看郑伟的眼睛,低头说,星期天杨新华没去焊三轮车,今天也没有去上班,连续两天不冒面,她不知杨新华怎么了,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下班后去杨新华家里面找,被杨颖夹头盖脸的讽刺一顿,消息没探出来,还贴上两行清泪,她没有辙了,才找到郑伟这。
看到刘梅担心的模样,郑伟放弃了取笑。想到那天早上敲开门时,两人之间的尴尬,郑伟一直怀疑他俩就是在那块地,搞了男女间不可言说的事情。他试探着说“想让我去给你询问杨新华这家伙的消息?”
见刘梅点头,坏笑一下又说“想让我去可以,我得有个条件”
刘梅着急了说“苹果你都吃了,还有什么条件?”
郑伟说“你告诉我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听此话,刘梅的脸和脖子像蒙一层红布,她低着头羞愤地嘟囔“不理你了,不去问拉倒”
看到刘梅急促逃跑的背影,郑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梅脸皮子簿,能来找杨新华也肯定鼓足了勇气的。他与杨新华也是朋友,杨新华失踪不见,于情于理,他也该去探问探问,哈哈一笑,跨上自行车,朝杨新华家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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