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瞬间收起了笑容,屋内一片沉寂,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块移动的炕砖。
乔晓静向大个儿和大志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掏出了短刀,拾阶而上,守在了炕砖下面。其余人众都端起了长枪,枪口一致对准了那块即将挪开的炕砖。
此时此刻,包括强叔在内,地下室的六人无不感觉到了战斗一触即的紧张气氛。
“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强叔站在桌边,手中握着一把小手枪,眉头紧锁,满是疑惑的想道,“竟然已经来到了店内,而且还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炕砖,这太不思议了……”
“嘡嘡”两声,那炕砖挪开了,顿时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孔洞,光线顺着这孔洞洒在了乔晓静他们眼前,并有一个看似高大威猛的人形黑影映在地上,略微有些晃动,却并未看到真人露面,众人死盯着那口孔洞,无不打起了寒颤。
“强……”就在大家极度不安的时候,突然有颗脑袋伸了下来,看是迟那时快,大个儿不待那人张嘴说话,一把抓住那人脖子,猛地往下一拽,便将那人扔在了地上。
只听得那人“啊”的惨叫一声,身体蜷缩成团,痛得满地打滚。
众人来不及犹豫,冲了过来,枪口全部对准了此人,大个儿冲上前来,一脚踩在了此人身上,并喝斥道:“先别哼唧了,告诉我们你是干什么的,来此何为?”
“我,我,我……”不知此人过于疼痛还是太过紧张,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志你上去看看,”乔晓静说道,“看看上面有没有别的情况,大个儿你先拉他起来,我们慢慢问他,只要他有一句瞎话,就用你手中的刀割断他的喉咙,绝不姑息。”
大志出了孔洞,去了前堂。
大个儿就像提小鸡似的,一把将那人提了起来,
包括强叔在内,身处地下室的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这个不之客,此人痛得脸上的肉都抽搐着,皱着眉头,微颤颤道:“我,我走错地方了,请各位高抬贵手……”
“什么也没现,”此时大志又回到了地下室,指着那人说道,“就这瘪三一个,还费什么口舌,先暴打一顿,不怕他不老实交代!”
“等等,”强叔略有所思的推开了大志,站在了那人身前,瞬时脸色一变,抓着那人肩膀说道,“阿祥,怎么是你,你不是领受了新任务?”
“你们认识?”乔晓静顿时满头雾水。翠玉、阿紫、大志和大个儿亦是如此,他们面面相觑,并不解地看着强叔和那个阿祥,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强叔,”那阿祥看到强叔就像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一下子扑进了强叔的怀里,并委屈的说道,“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下手也,也太狠了!”
“真这是天大的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走走走,咱们坐下说!”强叔搀扶着阿祥来到了桌边,阿祥咬着牙慢慢坐定,接住了阿紫递来的热水。
阿祥虽然身体有些疼痛,但是他的思维意识却非常清晰,从他那双锐利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端着水杯,眼神不停的在乔晓静他们身上来回游移,不停打量着眼前之人,并向强叔问道:“这些人身手不凡,可惜我都不认识,能否给我介绍一下?”
“先说说你的情况,”精明的强叔并未先满足阿祥的要求,而笑呵呵的看着阿祥道,“三五个月之前你不是就已经去南方了吗,怎么,怎么又回来啦?”
“那边的生意已经谈妥,”阿祥说道,“中间有人接手了,生意渠道畅通,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前天刚到。这不,咱们也有些时日没见面了,挺想你的,今天得空,所以就跑过来看看你。他们,他们也是做生意的。”
很明显,强叔和阿祥交流用的是暗语,他们口中的“生意”就是革命工作,内部的人不点自明,若不是同行,自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还以为他们真是一对商人。
“噢,”强叔点了点头,遂又笑道,“你回来也好,兵荒马乱的,离家近些,家里人也就不用太过操心,不过我前些天还见到了你家里人,他们怎么没提你回来的事儿啊?”
“可能忙忘了,”阿祥笑道,“你也知道,现在生意不好做,但凡能挣点儿,谁又想坐吃山空呢?家里人整天琢磨生意上的事,我回不回来都是小事,自然也就容易忘掉。”
“也是,”强叔说道,“现在生意确实不好做,你看看我这儿,整天门可罗雀,腌菜一口都卖不出去,还要养一大家子人,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想到这些,我这,我这头就疼。你走南闯北,一定有大把的好营生,不妨也给我一笔生意,帮我救救急可否?”
“我得先跟家里人商量商量,”阿祥放下了水杯,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不过强叔您放心,家里人知道您的为人,有待一日飞黄腾达了,定然不会忘恩负义。”
“那当然!”强叔也站了起来,抓住阿祥的手说,“我活了半辈子,最注重的就是恩义二字,若是丢了恩义,就算我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最终还得落个门可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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