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颗葬身火海的蹴球。
当年哥哥出征之时,正逢东山寺盂兰盆节庆盛典,寺庙前坪广场每年都会有一场蹴鞠大赛,哥哥便是圣上钦点的球头。
只是当越军北上的消息传来,这场球便取消了。他那时比哥哥还要期待那场蹴球,取消之后因此很是消极。
哥哥为了安慰他,将自己为比赛准备的蹴球便赠给了他,还说道:&ldo;等哥回来再与你好好踢一场!&rdo;
如今你似乎回来了,可这场球却终究还是踢不了,这辈子都踢不了了……
想到往事难免有些落寞,宋仁何时进来的宋茯苓都不曾注意。突兀的一声惊呼将他从伤痛中拉回来:&ldo;这蹴球哪儿来的?谁买的蹴球!&rdo;
宋茯苓闻言下意识将球往身后藏,不妨被宋仁一把抓过去,抬手便狠狠丢出窗外:&ldo;二公子如何又起了玩球的心思?折了双腿尚嫌不够,还想连命都搭进去?&rdo;
&ldo;仁叔,不过是……&rdo;
&ldo;不要狡辩,休要狡辩!&rdo;宋仁顾不得尊卑无情打断:&ldo;当日若不是你要返回去拿什么蹴球,今日你这腿又何至于此?&rdo;
宋仁也不是有意戳宋茯苓心窝子,是着实气得不轻。宋茯苓的腿是他宋仁这辈子最大的伤痛,当日如果他坚决拦住往回跑的宋茯苓,便不会有意外发生。
可是没有如果啊,就算知道宋茯苓并非玩物丧志,蹴球也成了宋仁难以解开的心结。
想要解开除非他看见二公子重新站起来,身体康健起来,可是,这可能吗?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皆是垂眸不语,室内只听见风雨的阵阵狂号……
典客署接下来的动静宋茯苓也一直有派人盯着,比如昨日,寇准又带着&ldo;三皇子&rdo;一行来了城北酌酒。
带着&ldo;谢祁&rdo;将北正街叫得上名号的酒楼都喝了个遍,其中在遇仙楼留得最久。
宋茯苓问了句为何,探子便说:&ldo;谢祁对皇都春尤其喜爱赞不绝口,临走之前还让人点了不少送回典客署。&rdo;
&ldo;他可有说为何偏爱皇都春?&rdo;宋茯苓问。
&ldo;并未明说,只是喝下第一口愣了很久的神,&rdo;探子道,&ldo;属下恰好从旁侍酒,隐约听他自言自语了一句。&rdo;
&ldo;说的什么?&rdo;
&ldo;好像是……竟真是此味?&rdo;探子不太确定:&ldo;声音太低,听得不是很真切,约莫是这个意思。&rdo;
&ldo;真是此味?&rdo;宋茯苓喃喃低语:&ldo;他此前定然喝过……喝过皇都春……&rdo;
跪地的女子不解主子是何意,从脸色看,主子似乎有些恍惚,可下一瞬又见他喜上眉梢:&ldo;如此看来当真是不记得了,他还活着……只是不记得了……&rdo;
&ldo;不记得也好,如此不堪的东西忘了最好……最好……&rdo;说到最后,又回到了初时的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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