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艮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是感动,还是悲哀,亦或是绝望,刘艮自己都无法分清。
尸虫是实体生物,本身就生活在这个阳世间,不会害怕阳世的光线,经过下蛊的尸虫可以把魂魄轻而易举地附在自己身体里,就成了阴阳两界的媒介,刚才那道光线一定是谁打开了盖子,如果,如果能利用尸虫逃出去,回到自己的身体处,说不定可以重新回到世间,刘艮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正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刘艮想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尸虫听,但沟通却是个障碍。这是第一个的问题,再有,即使尸虫明白自己的意图,那它肯不肯帮自己还是个问题。
刘艮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沮丧地坐在了地上。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几个时辰,但刘艮的魂魄已经开始适应没有躯体的束缚,也开始学着控制自己的行动,不再因为周围的变化而失去自主力,也开始能听到周围的细微声音了,视觉感官更是敏锐起来。
随着各种感官的增强,刘艮眼里的天地和之前所看到的又有所不同,因为他看到了远处钵内壁上的花纹。
刘艮走过去,仔细辨认观察花纹,不禁十分诧异,这花纹特别像一样东西,那就是人的大脑。
整个内壁布满了一个个大脑结构纹路,互相之间又有线路相连。靠近底部一些纹路被面粉所覆盖,刘艮伸出手打算拂去上面的面粉,就在手接触钵壁的一刹那,刘艮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没错,是一个老妇的喃喃声:“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刘艮回过身去找声音的来源,除了那个依然独自造境的女子,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影子。刘艮背后冒出了嗖嗖的凉气,难道有鬼?但反过来一想,自己现在已经魂魄离身,不也可以叫鬼吗,鬼又有什么好怕的?
眼睛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或鬼的存在,刘艮又回过身来,接着用手去擦那些面粉,但就在手接触纹路时,身后又传来老妇人的喃喃声:“又一个可怜的人”
刘艮猛地回过身,眼前依旧空空,除了女子和尸虫,没有任何可以发生人类声音的东西。
刘艮第三次去拂弄钵壁上的面粉,眼睛却在衣袖的遮掩下偷偷向身后窥视着,然而刘艮依旧什么都没看见,但说话声却在他手触及钵壁时娓娓响起:“的孩子”
怎么说话时是不完整的?难道我触及钵壁就等于按动了播放按键?这个钵有录音储存功能?太不可思议了!
刘艮把手接触、离开、接触、离开地试了几下,说话声的确就随着手的动作断断续续。
上千年的古物竟然能有如此高科技,看来自己对中国古代的“博大精深”还是停留在主观认识层面上。
“孩子,谢谢你照顾我的那段时间”
“别找了,我是和你说话”
“我就在你身后”
刘艮意识到这个声音好像是和自己对话。刚要转身,后面马上响起老妇人的声音:“手别离开钵壁”
真的是和自己说话!
能适应情景说话,这绝对不是录音的效果。
“你是谁?”刘艮试探着问。
苍老的声音马上回应:“我是你身后的三尸虫”
什么!三尸虫,刘艮有些不敢相信。三尸虫是传说中的东西,道教认为人体中有三尸,亦称三虫、三彭,又名青姑、白姑、血姑。上尸名彭琚,好宝物,中尸名彭瓒,好五味,下尸名彭矫,好*。而且上尸居脑宫,中尸居明堂,下尸居腹胃,三尸常居在人体,是*产生的根源,是毒害人体的邪魔。
刘艮祖上是道家弟子,家中有许多道家古典,对“三尸虫”的概念当然十分明了,但了解是了解,谁都没有看到过真实的三尸虫。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三尸虫”不过是传说中的神话,道家也不过是凭空编造出来这个东西。
“你真的是三尸虫?”刘艮怀疑的不无道理,人体现代解剖学已经极其精细入微,除了中医中认定的穴脉没有找到实物存在,其他的都没有遁形,就连小到肉眼看不到的细菌都被显微镜看得清清楚楚,这么一个实体虫子,现代医学没有理由发现不了。
“没错,我就是人体里的三尸虫,不过我原本是以无形状态存在于人体内,一千多年前我还活在这个女子的体内”老妇人的声音有些默然。
刘艮越来越觉得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只有手触及钵壁的纹路上才能听到那虫子说出人类语言;三尸虫真的存在;三尸虫可以离开人体**存在;三尸虫可以活上千年……
老妇人的苍老声接着响起:“本来我存在于人体会随着人体同生同灭,主要寄居于人体大脑里,会感应人体心念想法,会随着寄生母体的真实心境变换自己的行动方式,比如,母体人体心性沉迷于*邪,我就会给她制造各种*邪的景象,比如母体心性趋于残暴变态,我就会相应地在她的大脑里创造残暴场景,进而使母体遇恶更恶,遇贪更贪”
刘艮越听越惊讶,越听越不理解,不禁问到:“您为什么要这样?有道是善恶有报,为什么您不帮助母体做好事?”
苍老的妇人冷笑声隐隐传来:“哈哈,哈哈哈,乾坤天地,物必有为,为恶不恶,为善非善,善恶本无,自造自心”
刘艮不能完全理解尸虫说出的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但又好像觉得它说的有些道理。
“我被施蛊者放在这个尸虫里,已经取代尸虫的自身控制,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保护‘绿柳’,确切的说是防止她自毁元神,不过,现在看来她不会自毁,因为她痴迷于自己的幻境里已经不能自拔,上千年乐此不彼的重复,唉,可怜的孩子”
刘艮的看法却和三尸虫截然不同:“这也太残忍了吧,还不如了断了”
“了断?呵呵,她了断了我也会随着毁灭,这就是这个蛊术的关键之处,所以我只能尽心保护她,更等同于保护自己”
我还是有些不解:“那所有没被下蛊的人不也是有死期吗,如果人死了,三尸虫不也跟着灭亡吗,你们的命运就是如此,何必挣得时日?要顺应天地规律才对”
尸虫听我如此说,晃了晃硕大的头颅,然后望向绿柳,言语中有很多悲凉:“问题是,我们是一体时不会感应到自己可以**存在,和寄主同生同死天经地义,没有什么不妥,我们在人体的一生,实际上就是磨练寄主心性的一生,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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