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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情风难系（第1页）

又是一天日头高起。忌兵和思月已近在绿洲里游玩了三天了。这几天两人像是无话不聊的老友，绿洲里的风景竟然比想象中更有趣。不器吃过商队烤肉和一些人间美食，听过少女知道的人间故事，原来一方人间，养育百样的人。少女也听说过不器的故事，有严肃的师傅，霸道爱欺负人的师姐，温柔的师兄和愚蠢的师兄，思月听得连连称奇。时光飞逝，为了等待少女，商队已经延迟3天启程出发了，期间耗费甚巨。虽然少女不再乎，但毕竟商队有任务在身，雷桀也不好再让她多做停留了。

三个月前的冬雪日，思月在家族后院赏雪，几个丫鬟在旁边照应过后被思月遣散了去。思月独自一人静静赏雪，少女脸蛋被寒气浸得红扑扑的，看着自己呼出的白雾，思月慢慢进入梦乡。在那梦里，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出现在后院庭中的那颗桂树下，他像思月招了招手，思月好奇地走过去。那个白胡子老爷爷送个思月一根红线后就消失了。思月举着红线的一端在月光下看，红线在一阵风中飘起，越变越长，伸向了远方。于是梦醒了之后，思月就跟爷爷提要求，要一起更着商队出行妖域北海。

“忌兵你相信命运吗？”有次思月问他，

“我不信。”

“为什么呢？”思月再轻轻问。

“如果相信命运，那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

思月不解，忌兵解释：“如果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那我的选择就是命运的选择，我将非我。”

“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那两个相隔千万里的人又如何会相遇呢？”“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不器和少女思月两人最终还是要分别。分别时思月坐在骖鸾兽座上，欢笑的说到：“不久后我的商队就会绕峒山而过，我可以远远看看你一直生活的地方。下次如果你在峒山的话一定要邀请我进山做客哦。”忌兵听了很开心，点头轻笑回应：“好的。”简单两字，不再多说什么。忌兵转身离开，那不紧不慢的飘逸身影，在少女眼中却消失的快如闪电。少女有预感他们还会再相遇的，但她觉得那可能还会是一场梦。想不到现实中的那个他竟然不是人族，而且心中已有人。

函山谷地，原本只是一条绵延不知多少万里的连绵山脉。山势不高，也无奇险，有的地方窄小，有的地方稍有山高地阔的感觉。但这连绵有续的山脉像冥冥之中有天公做手，在人族妖族之间，随意堆起了一道并不牢固的边界，就像孩童堆垒起不规则泥沙，高低不一，歪歪扭扭，中间不时还有坑洼低谷，造型十分粗糙。

原本函山谷地并无固定称呼，也无什么名气，不为世人所知。三百年前上代曦皇与妖皇以大魄力画地为界，将连绵无迹的函山谷地山脉连结在一起，并以此为名，在此盟止战之约。离燕城以西七千多里外的函山正是函山谷地离人族最近的地方，当初人族曦皇和妖族妖皇就是在函山订盟。

“可惜啊。听思月说，函山在函山谷地山脉的中部，我现在正北方，离得有点远啊。”和盈思月得商队分别已经快一周了。早在三天前不器就已经冲出了绵延无尽得荒漠。在进入函山谷地边地界之前还碰上了两股比较小得妖族部落，是两支不同族群的荒狼游族。

荒狼游族分布极广，分支繁多。现在各大荒狼游族中少有强者出现，但是荒狼游族大多能耐受艰苦环境，在天下各大草原、荒原、山岭里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既往千年来比较出名的荒狼游族是烈星犬一族，只是烈星犬生性极其爆烈，残狠非常，不服管教，喜欢一族独行，对其他妖族也不甚亲近甚至是肆意欺压其他弱小妖族，妖族强族弃之，弱族避之。原本现在人族燕城地界就是烈星犬一族聚集最多的地方，后来人族一再扩张，最终在现在燕城之地再建一城。其他本土妖族且战且退，慢慢退守到如今的妖域寻地再居，尚且少有灭族之祸。烈星犬一族却大多在自己族地死守独战，不与和其他妖族联合，最后被当时的人族联军主将燕云奇设计围剿。偌大强盛的烈星犬一族被杀的十不存一，现今只是零零散散的烈星犬残部分散在人间、妖域各地。

忌兵遇到的两支荒狼游族族群数量都在两百左右，但其中开灵启智者只有寥寥十余个。他们都是远远看到忌兵就拉开距离躲避开来，避免和不器接触。忌兵也不见怪，毕竟按照盈思月的说法，像他这样如此飘飘出尘独自游走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不管是人是妖都必然的极其强大的存在，而且正邪难辨。远远躲避才是正确的选择。

函山谷地山脉的山都不太高，而且当年作为人族妖族止战之地，现在有不少群盗和大量妖邪隐藏。止战之约过后，这片广袤无垠的地界，分布着难以计数的人、妖族群在此生活。但也是因为地势的原因，这些人族往往族民数量不多，较为分散，而且都比较落后。

走在函山谷地山脉中的忌兵，收敛气息，跳跃奔走。这些低矮的树木，跟峒山地界的参天之树是没法比的。可能是因为常年有人族、妖族在此生存活动的原因，这片区域比峒山更少了些静谧古意，就是有寻常鸟兽活动的迹象，但也不像峒山那么频繁出现。有时碰见有倒霉的捕食者要把忌兵当成美餐，就会反过来被忌兵送上烧烤架，根据雷桀教的烧烤方法，这些烤肉基本能很好保持原始的鲜味，再加上忌兵优秀的烹调技术，可以放心的是美味和营养一样都不会少。烧烤的手段还是忌兵请万盛商行雷桀教的，只是姓雷的家伙对自己的敌意好像一天比一天大，教的时候也是很不情愿的样子，真的是莫名其妙，最后还是多亏思月请求下雷桀才不情不愿的倾囊相授。

山林里有些傍晚外出捕食的鸟雀回到自己的老巢，发现鸟蛋少了几颗，或者干脆就老巢都没了，那是忌兵偷了鸟蛋当零食了。有更惨的在家守家的，除了多挨了顿打，也改变不了被抢命运。

忌兵这几天一直往东，出了函山谷地就该往东南方向行走了。往东南方向直行，就能以最短的距离进入到离妖域最近的人族主城燕城，那是一座闻名天下的拒妖城。出了函山谷地山脉，是一片荒凉荒原地势，每过百里可见零星出现一些稀疏树林，树上枝叶枯黄，乱枝参差。很多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小的污水沼泽地，离得远远就能闻道湿腐之气，污浊不堪。这片荒原看不到人迹也不见妖影，最常见的就是天上飞翔的食腐鹰和地上穿来穿去的不知名鼠兽。不器打了几只食腐鹰下来，烤、煮、蒸都不好吃，真是影响心情。那些小小鼠兽烤的焦焦的味道还是可以的，但也不算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有些水多的沼泽里面是有一些游鱼身影的，不过不器没有去抓，主要是又脏又臭的水沟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听二师兄说在跟峒山相对的荒天界以南，有一片巨大巨大的沼泽之地，简直可以被称为沼泽之海。里面栖息的巨型的沼泽章鱼，人们称呼它们为巨沼章。每一只巨沼章都巨大无比，幼年的巨沼章就能长达百米，至今还没有人知道那片泽国最大地巨沼章有多大。上次思月给忌兵鱿鱼干吃的时候，忌兵就被惊到了，鱿鱼干真的是人间美味之一啊。那时忌兵就想什么时候搞条巨沼章做成章鱼干那还不美滋滋。毕竟章鱼鱿鱼不是生活在海边的人哪里分得那么清楚。只是现在看着满地又脏又臭的小沼泽地，忌兵内心地对巨沼章地期待变得就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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