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给石凯答案。
夕阳完全藏在山脉身后,黑暗在一点一点吞噬光明。
忽得一丝风起,吹动少年的发梢,露出那双眼睛,紫芒在昏暗的天地里好似更亮了。
靠山村家家户户燃起炊烟,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烟火气,石凯踏上回家的路,他身后的青山渐渐被黑暗笼罩。
因为从小不招人待见,石凯家在村子最西头,一路上不少村民正端着碗在门前吃饭。
基本都是冷冷地瞥他一眼继续吃饭,石凯也不想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闷着头赶路。
“咦?”
一声惊咦打破石凯的思绪,抬头一看,不禁眉头紧锁,心道坏了。
在他前边不远有个二三十岁的汉子,面容丑陋,五短身材,嘴边长着一个黄豆大小的瘊子,上面还有几根毛发很是恶心。
这人是靠山村有名的泼皮懒汉马六儿,仗着其表哥在县里大户人家当护院,平日里偷鸡摸狗,招摇撞骗,撒泼耍无赖。
在靠山村可以说是人恶狗嫌。
马六儿自是认识村子里同样遭人嫌弃的石凯,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凯手里的斑鸠,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单手捋着瘊子上的几根毛,开口道:“我说今天下午打得两只斑鸠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杂种捡走了。”
说着马六儿上前几步,“快把斑鸠给我。”
石凯向左右看了一眼,在门口吃饭的村民都把头埋在碗里,不愿意多生事端。
石凯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这斑鸠是我今天在林子里打的,不是你的,你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说着换了个方向想赶快离开此地,马六儿哪能让到嘴边的斑鸠就这么飞了,快步拦住石凯,狞笑道:“你乖乖把斑鸠拿出来,要不然老子打死你!”
有村民看不下去了,劝说道:“石大郎,你就把斑鸠给他吧,免得吃亏。”
石凯怒不可遏,自己辛辛苦苦打来的猎物,凭什么给马六儿,难道就因为自己年纪小就要被欺负?
眼看马六儿就要过来抢夺,石凯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短刀,怒目圆睁:“有种你就过来!”
刀尖上下起伏,亦如困境中的猛兽露出獠牙想要殊死搏斗。
马六儿后退一步,盯着石凯手里的短刀瞳孔中有一丝恐惧,他只是个泼皮懒汉,平日里仗着自己表哥的威名,偷鸡摸狗,招摇撞骗。
村民畏惧于他表哥,大多数也是敢怒不敢言,哪曾真正动手。
不过他瞳孔里的那丝恐惧,很快被贪婪占据,因为石凯的手臂一直在发抖,脸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浮现。
马六儿料定石凯不敢动手!
吃饭的村民一见两人动刀动枪了,也不敢劝阻,立马去请村长过来,一个是村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一个人天杀的孽种,谁也不想招惹。
“拿来吧你!”
马六儿一声怒喝欺身上前,伸手向那两只斑鸠抓去。
石凯双眼一瞪眼中的紫芒更盛,呼吸一滞,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一咬牙一闭眼就将短刀捅了出去!
一股炙热的粘稠液体流在手上,石凯睁开双眼,只见短刀捅进了马六儿的肚子,鲜血泊泊。
马六儿瞳孔扩大一脸惊恐,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倒在地上,凄厉哀嚎:“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声好似水滴落进油锅里,引起一片轰动,各家各户的人纷纷向这里靠近围在一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在村西头一处房顶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须发尽白的老人,正饶有趣味地盯着石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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