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谢同是苦思不解,拽着她大吐苦水:“不知道他是哪里惹师父不待见,师父一见着他,就直接出手了。鸿落道友不过是看着乖戾,其实为人意气。师父往常从不会这样不论缘由地与人计较。小师妹,你说师父是不是有些奇怪?不如你与他说说,让他放过鸿落道友。”
逐晨现在对梁鸿落是满心怜爱了,难怪他方才是那样的表情。莫名其妙被风不夜揍了一顿不说,还让自己奚落了一番。
“苟”都救不了他,这男人太惨了。
“这……”逐晨纠着眉毛说,“那还是让他再躲远点吧。”
怀谢:“……??”
人类的本质就是偏心,这个没有办法的,谁让风不夜是她师父呢?
不过这件事,让逐晨有点担心,她发现风不夜似乎不喜欢他们往家里带人。类似阿秃,若有若无,都不是很进他的法眼。梁鸿落就更惨了。
如果没有滤镜,可能会难以忍受。
她怕等汪平泉同志过来之后,风不夜也是这样的态度。这可是位读书人,连御个剑都能把自己绊摔下去,不耐打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天各自找地方修炼的众人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梁鸿落还留在魔界,应该是在刻意避开他们。
小师弟捧着手里的饭碗,一面悲伤,一面狼吞虎咽,心中祈愿着汪平泉能晚点过来。
怀谢与风不夜都不吃饭,只出神地在一旁坐着。
以往风不夜是不出来的,更妄论这样陪他们干坐着浪费时间,如今一反常态,让逐晨想不多想都难。
再晚一点,逐晨让人帮忙,将她从浮丘带来的书本都整理出来,一页页摊开,然后让修士们用细风吹干。
因为书籍数量实在过多,且泡水后有一定的损坏,动作间需得小心翼翼。纵然逐晨喊了几十人来协助,这项工作还是持续到了深夜。
风不夜也就这样在一侧旁观到了深夜,偶尔抬起手,替他们烤个火吹个风,缓解一下工作的压力。
梁鸿落因此,一整晚都被迫在外流浪,像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二人这水火不容的架势,让逐晨对汪平泉的到来更感焦虑,加上这两日灵气消耗过多,以致于她神思恍惚,趴在桌上就睡着了,忘了去巡查寥寥云浇灌出的那片鱼塘。
翌日早晨,阳光穿破白雾,照亮天际。
逐晨被光色刺得醒了过来,难受地转了个身,才发现怀里多了个软软的孩子,继而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还没能等到寥寥云下完雨回来,就先睡着了。
她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向怀中的人。
寥寥云忙了大半天,对她这年纪来说有点超负荷了,此时睡得昏天暗地,脸颊发红,两手紧紧拽着羽绒被的一角,拿头在上面轻蹭。
逐晨怀疑就是她把自己抱上床的,不仅独自回家了,还照顾了她一把。
看寥寥云这样乖巧,逐晨心中大为惭愧,为她调整了下位置,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而后轻手轻脚地出了大门。
寥寥云昨天的一场大雨,还未能将鱼塘全部填满,但其中一块区域,已经涨了三分之二的水位。
小师弟极为亢奋,正在进行最后的狂欢,将衣摆扎在腰间,不停地从河里捞鱼,丢到鱼塘里。
逐晨看他这粗暴的动作很是担心,怕他弄伤了鱼鳍或鱼鳞,养不到两天就把它们都养死了,到时候逼得全民吃鱼,反成悲剧。
她走上前,挽起袖子从池塘里捞起一条,想看看它们有没有翻白肚。结果刚离了水面,那鱼就猛烈挣扎起来,直接扑了逐晨一脸水。
……离死大概还有很远的路吧。不愧是混魔界的鱼,整个就一臭流氓。
逐晨嫌弃地将鱼丢回去,拍了拍手站起来,在用帕子擦拭的时候,发现了不寻常。
之前这些鱼身上都有很浓重的腥臭味,表面还覆着一层可疑的黏液,只要摸过就会手有余臭。逐晨现在闻了下,惊奇地发现没有了。
臭鱼居然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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