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言吃过早饭就与木槿坐上马车离开皇宫往林家走。
将军府。
禁军腰身配剑,守着门口附近的几名禁军手握大刀,将偌大的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是只蚊子也很难飞出去。
曾经宾客盈门的将军府,如今门庭冷落,就连路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即便是大部分人都相信忠君报国的林老将军不会叛国,但皇上已经下令满门抄斩,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还不如明哲保身。
不然,他们这时候与林家有染,即便林家是被冤枉的又如何,说不定皇上暴怒之下就连同与林家接触的人一起发落了。
到时候平白连累了家人。
而其中不缺与林家有仇的,政见不同的,此时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巴不得林家出事,林老将军真的卖国,这样他们也就少了一个对手。
此时的林家上空犹如一块雾压在上方,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人成群地聚在一起痛哭流涕,忐忑绝望地接受即将到来的命运。
主子也聚在一起愁眉不展,眼中含泪。
而一向端庄的林老夫人坐在上方,无需细看都能看出眼底的哀伤和痛苦,过了一会,林老夫人才开声,“思思——”
方思思泪眼婆娑地看着林老夫人,“娘。”
林老夫人将方思思的反应尽收眼底,儿媳妇神情悲伤,绝望,但却没有丝毫的怨恨,有个这么好的儿媳妇,这是他们林家的福气,只是,唉——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缓缓道,“思思,你是林家妇,但只要老大给你一封休书,到时让你父亲禀明了皇上求情,你就可以回家了。”
林文并不意外林老夫人会这么说,他也愿意这么做,即便他即将去死,但他并不想让他的妻子陪着,他想她能活着。
林文握着身边方思思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与爱惜。
“回去吧,你本就不是我们林家人,即便是回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日后……”林文只觉得心中一痛,“日后,让岳,方大人再给你寻个好人家。”
林文说这话时只觉得心如刀绞,他的妻子是他相中并且上门求娶的,自成亲后他们甜蜜无比,让她另嫁他人,只是想想他就心痛无比。
但为了她能活着,他不后悔这么做。
他只求日后她能平安喜乐,即便这与他无关。
方思思紧握着林文的手,此时早已经泪流满面,她不住地摇头。
“不要赶我走,从我嫁进林家那一刻我就已经冠上了林姓,我是林方氏,我早已经是林家人。”
方思思哽咽道,“我宁跟你一起赴死,也不愿意独活……我们成亲时许下誓言,生同衾死同穴,你若死了,我必定随你而去。”
林文红着眼眶,将她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你若死了,谁来给我收尸?你要让我们的孩子没有见过这个世界就离开吗?听话,我会看着你好好的,我等着你来帮我敛尸。”
方思思悲痛不已,林老夫人也震惊地看着夫妻两,“你们,这可是真的?”
林文点点头,“前些日查出,已经两个多月了,还未来得及跟娘说就发生了此事。”
“好,好,好!”林老夫人惊喜不已,目光柔和地看着方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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