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雕塑喷泉附近时,他注意到了一旁停车场中的车辆,其中就有之前在山庄入口处遇到的那两辆豪车。
再向内,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已经迎了出来,脚步急促,神情明显有些激动。
“福伯,有六年没见了,您的身子骨看起来依旧硬朗。”
“小岢!”余福行过来拉着徐长卿的手,一直行到正厅门口了,余福的情绪才平复了一些,道:“小旭他早就后悔了,近几年他过的很艰难……”
“明白,我准备的差不多了,本就打算过来。”
余福擦了擦眼角。“父祖辈的问题,都压在了你们的肩上。”
“是不易,但细想,又有几人比的上我和玄机的福泽?承恩泽、担风险,一体两面。”徐长卿神宁气和,反倒是更象历经风雨的年长者。
进门是富丽堂皇的前厅,大腹中年人就在此间饮茶,与他一起的还有个姑娘以及两名隆眉深目的洋人。
见徐长卿进来,洋人率先站了起来,大腹中年人先是愕然、尴尬,但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也站了起来,并且把叠腿坐在那里、支着脑袋四下扫看的姑娘也拉了起来。
徐长卿向他们点头致意,随即在余福的引领下直奔二楼而去。
行走在阶梯上时,耳力大异常人的他隐约听到姑娘的嘀咕声:“爸,这不就是那个你之前说的不知所谓的土鳖?”
在一间充满西药味的大卧室,徐长卿见到了余玄机,缩在躺椅中,身上盖着毛毯,颓废、倦怠、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行将就木的衰败特征,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
“小旭,晒晒太阳?”余福问。
“有些光就好。”余玄机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电钮摁下,三扇大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一道缝隙。
阳光透射进来,给房间里带来几分明快,却愈发衬显得余玄机形貌憔悴。
余福退了出去,顺手合上门。
徐长卿随手拉椅子坐下。“情况出乎我的预料。”
余玄机涩笑了几声,“一言难尽,也怪我自作自受。要是当年听你劝,不至于这么糟糕。”
“你应该早一点找我的。”
余玄机摇头:“不能早,必须等你过了炼精化气的坎儿。”
“半年前过的,已经巩固。”徐长卿又道:“我这次连法衣都穿了来。”
“结果发现我的病症又先行了一步。”
徐长卿沉声道:“必定有办法,必定有有办法的人。”
“我拒绝请外人。”
徐长卿神色中有了几分愠怒。
“你听我说。”余玄机正色道:“上一次咱俩争执,是我错了。傲慢轻狂、自以为是、口不择言。在这里,我得给你正式道个歉,对不起。”
徐长卿摆手。“不提旧事,不说对错,我们讨论如何解决问题。”
“好,就说这解决问题。一句话,远祖系铃你解铃,早有批注,别无他路。这就是我折腾了六年印证出的理。”
徐长卿沉默。
他家远祖徐岺,惊才绝艳,玄门宗师,活了108岁,死后自燃,有彩光升腾,并留下一块如同佛家舍利般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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