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已经是年底了,失法世界窝了十二年有多,蟹天罗传送到星空世界(星空格外璀璨壮观而得名),三年多,再加上第二次被穿越的无道世界(没有道家文化传承),以及放逐世界(无道世界在红柳林被申宝拍碎高仿道标玉放逐到的世界)所历时间,凑够四十整了。
若问四十岁和二十三岁有什么不同,他自己都好好说不上一二三来。年年岁岁花相似,朝朝暮暮事雷同。修行无岁月,转瞬二十年。感觉自己还就那样。
但细细品,其实心思已经变得不同了很多。只不过自己那么一天天的过来了,感觉不明显罢了。
不敢说成熟了一定就等于好,果子太熟还烂呢。但成熟之后,处理一些事明显圆融了,这种圆融来自思想上的宽厚,想的开,而不是因为这样做符合某个标准或能得到主流又或某些人的认同。
二十三岁的他说不出那句:男人跟女人最大的问题,就是谁都不是为谁特意准备的。
二十三岁的他本能的觉得,我就是牛逼,牛逼就应该有牛逼的活法,即便是接盘人生,也把以前的那些穷亲戚破鞋什么的都甩了,谁找麻烦我就打谁脸,然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颠峰路……
二十三岁的他会拒绝顺势接下躯壳的因果,以掀桌子从来的方式再开始。会冷硬的认为,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他是他,我是我,好处我接,累赘、麻烦、屎盆子别找我,去找那个死人。
二十三岁的他即便去见卫刀的母亲和小妹,也只是基于廉价和浅薄的同情。会这么想:我用了你儿子的身体,给你们笔钱,已经仁至义尽了,要知道你儿子已经死了,若没有我,你们不会得到红狼会的照顾……让我叫你妈?怎可能?
二十三岁的他只说我怎么怎么样,而不是真的在乎别人怎么样……
能想到这么多,徐长卿觉得,自己确实四十了,不是二十三,至少思想的某些方面,进入四十岁的档次了。
有买灌饼的偷偷盯着他看,他说:“怎么,没见过卖灌饼的雇佣奶爸兼保镖?”
人流高峰期过了,升降机中才有地方停放早餐车。
徐长卿跟着收工的刘丽回到租屋,已经二十点多。这里的情况类似于【功夫】中的猪笼城寨,筒子楼,共用天井。
而即便是这样,天井也是不见天阳的,上面还有建筑,并且天井的空间利用的很到位,错乱的层层天桥,违章自建,晾衣绳纵横,天井的顶部有大通风体系,空气流通程度是各家各户比不上的。
这个点,人们大多数已经吃过晚饭,还没睡,各种穷乐呵,显出一种别样的热闹和人气。类似的情形,徐长卿小时候都没怎么见过,长大后就更不用说了。
刘丽回来,有相熟的打招呼,更多的则是用异样的眼神偷看徐长卿,就冲他那体魄、凶相,想低调都不成。
刘丽的母亲见到徐长卿的第一反应是惊惧。家破人亡、摊上官司、被人追债,身病,也是心病,见不得这种威势大的陌生人。
“妈,没事,这是亮亮他爸。”
“岳母,我在外游历了几年,不久前才回来。姓卫,叫我家荣就行。”
“啊,请坐,家里乱……”刘丽的母亲很普通的家庭妇女,接人待物朴实中透着客套。
徐长卿不是来做客的,给刘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尽快奔主题。
在刘丽的劝说下,其母赤着后背,伏在床上,接受治疗。
徐长卿会行针,但很少用,以他之能,根本不需要借助针,手指按于其后背,运转力量,刘母很快便发觉自己对身体失去了掌控。
对于役鬼控尸的好手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一把木针都能遥控十多号人当真出丑。
获得躯体掌控权,接下来就是精细调节。自动换手动,原理其实就是借助人体固有机能,只不过普通人远不足以做到这种程度的控制,也不敢这么做。
调控之后是灸,灸的最典型体现是拔毒放血,一般是从后背靠近颈部之处放,徐长卿则逼至右臂,放出一碗腥臭黑血。
之后吃两丸药,一丸安神,一丸补身。
刘母的主要问题是心病,所以安神比补身还重要,慌、悸、忧、悲,情绪指令潜移默化,影响身体,安神药不足以从根本上改变这一切,却能打断情绪惯性。
立竿见影,刘母这几年成了药罐子,吃了那么多药也不过是拖延病情,自己都觉得沉屙在身,药石难医了,不曾想就是这么一小会儿,便觉大好。
“这女婿,了不得……”
刘丽服侍刘母穿好衣服,对徐长卿道:“都收拾好了。”
“嗯,此地邻里平日对你们如何?”
“好人多,早餐车就是这里的人帮衬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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