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月白落座后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小桌,一下又一下,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当师徒久了,墨流觞都快忘了主角应该是什么样。詹月白这个状态,明显是对自己身份起了疑心。墨流觞觉得气氛诡异,如坐针毡。
“都跟我到这里了,不看看再走?”
耳边低沉戏谑的声音响起,墨流觞刚挪开的半个屁股又落回座上,只能静观其变。
詹月白歪着身子逼近他,眼里都是怀疑和警告:“你跟踪我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若是为了纸鸢害你受伤这事,我已经给过你药膏。若是为了其他……我对你没有兴趣。”
原来他没有认出自己,墨流觞心下了然,迎着他的目光回应:
“詹公子想多了,在下初来乍到,对极乐坊很感兴趣。人人都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至于观看舞娘表演,是老鸨为了讨好你非要拉上我。若要问原因,詹公子不妨先找找自己的原因。”
“还有,”他低头看了看手上因为药膏愈合很快的伤,又抬头对着詹月白,“我对你也没有兴趣。”
詹月白眼里染上玩味,回到座位。
鼓点响起,舞娘从层层纱帐走出,身姿婀娜,薄纱轻遮,若隐若现。她的舞蹈柔里带刚,动作干脆利落,配合异域风格的曲子,着实好看。
墨流觞宅了许久,感觉几百年都没见这种娱乐项目了,此刻完全被吸引注意力,睁大眼睛看得有滋有味。
詹月白却在满室的脂粉味里闻到了淡淡槐花香,他忐忑地环顾四周,最后又把视线放到了旁边人身上。
墨流觞目不转睛,看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察觉詹月白的打量。
舞娘想吸引詹月白的注意,扭动着腰肢,甩着手间的彩带一步步向他靠近。
詹月白很自然地接过彩带,顺势勾了勾舞娘的下巴,两人相视而笑。
可劲撩拨。墨流觞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杯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人。
舞娘围着詹月白绕来绕去,又突然要坐到詹月白腿上。詹月白竟有些慌乱,直往旁边躲去。舞娘越贴越近,结果两个人都倒进了墨流觞怀里。
墨流觞手里的酒杯被碰掉,全身骤然紧绷,一双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后将左手轻轻搭在了詹月白腰侧,避免人滚下去。
“詹公子,怎么这么害怕奴家啊。奴家又不会吃了你。”舞娘嗔笑道,声音婉转动听,她起身看着墨流觞,“这位公子,失礼了。”
舞娘掩住的面纱下笑意漫开,又离开二人,回到舞池。
詹月白咳了一声迅速坐回,脸色微红:“让兄台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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