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终究是一个普通人,当我遭遇痛苦的时候,我会尝试消化它,实在消化不了的,我可以让它随着血泪一起排遣出来。但我所遭遇过的,永远不及闷油瓶所经历的十分之一,那些往事穿过闷油瓶,就像是一阵风穿过静默的神像,带不起一丝波澜。
他真的不会觉得痛苦吗?
抑或是,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已经习惯于默默忍受一切痛苦,早就不以痛为苦了。
我攥着闷油瓶的衣领,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关系?所有人都可以因为孤独而觉得寂寞,凭什么只有你应该觉得没关系?每个人都可以觉得痛苦,都可以抱怨命运的不公,凭什么你就应该觉得没关系?凭什么只有你应该不觉得痛?”
“张起灵,为什么就算我没有等你,就算我和别人在一起,去过自己的小日子,那也很好?我觉得一点也不好。人人都可以有想要的东西、想相守的人,凭什么只有你不可以想?凭什么只有你不能拥有?”
“你说你把印玺交给我的时候没有想过什么,可你为什么不想呢?你真的不想要我跟着你走下去吗?我就想过,我想过要在杭州帮你买房,想过把你从长白山底下挖出来,想要你生活在我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每一次进入幻境我都想看到你留在别人记忆里的残影想看到你过去的故事,我他妈甚至还想过你穿旗袍的样子。全世界所有人都可以想入非非,凭什么只有你不能想呢?”
“张起灵,你就不能想吗?”
闷油瓶一直沉默、近乎温柔地看着我,任由我质问他,或者说是质问那个我也不知道是谁、并且不可能回答我的对象。
直到这时,他突然开口,认真而专注地说:“吴邪,我想过。”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侧,轻声道:“我想过。”
“一个人的时候,安全的时候,我想过。想过你属于我的样子。”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是有热度的,像一簇小小的火苗,瞬间在我心口烧了一个洞,有许多滚烫的液体从那里流出来,流遍了全身,让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我有点愣住了,一时之间忘掉了很多事情,只呆呆地问他:“你都想了什么?”
闷油瓶沉沉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思考我的问题,过了片刻,他干脆直接抱着我站起身,我一脸懵逼,被他托着屁股抱着穿过半个房间,然后被放在床上。
“你想知道吗?”闷油瓶低头看着我,问道。这个姿势让他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他大半眼睛,但我能感觉到那股灼热的视线,牢牢地胶着在我身上,把我钉在床上。
我一时也说不出我的心情,是惊讶还是兴奋多一些,总之,我立刻蹬掉了拖鞋,整个人爬到了床上,果断道:“想。”
闷油瓶也爬上床,俯下身,把我压在床上,开始亲我。
我刚刚哭过,用小时候三叔打趣我的话说,就是流了不少猫尿,闷油瓶就沿着我的脸颊,去吻掉那些还没有全干的眼泪,一直把我整个脸都细细地亲了一遍,这才支起身,定定地看着我。
这可是闷油瓶的性幻想,闷油瓶竟然也曾经想过这种事,幻想的对象,还特么是我!我想着,吞了下口水,问他:“要我怎么配合?”
在他的幻想里,我应该是怎么样的?乖巧?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着调?其实想要热辣诱惑,我也可以配合表演一下的,只要他不嫌弃我没胸没屁股还有腿毛。
然而闷油瓶的回答不在我的任何一种预料之中。
“就是这样。”他低声道。
“这样?”我不解,我还没有提供任何特殊服务呢,“这样是怎样?”
“就是这样看着我。”闷油瓶叹息似的说,再度俯身抱紧了我。
并不美味的肉渣戳我我我我我我
我半闭着眼,感受到闷油瓶的气息再次接近,我抬起终于重获自由的手臂,搂着他的肩,微微张开嘴,等着他的亲吻。
有什么东西在我嘴唇上擦了一下,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
晚了,苦涩的味道已经迅速弥漫在我的口腔里——麒麟竭入口即溶。
色令智昏,纵欲误事,我总算深刻地领会到了这个道理。我瞪着闷油瓶,一时甚至想不出话可说,该说的我们刚刚都已说完了,我们各自的观点、立场、坚持,早已明明白白地列了出来。我擅长钻牛角尖,他的主意也超正,只是我棋差一招,被他趁虚而入。
“吴邪。”他低下头,和我轻轻贴了贴嘴唇,他的嘴唇上也残留着熟悉的苦味,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麒麟竭带到了床上,趁着我高潮迷迷糊糊的时候,叼着麒麟竭送进了我的嘴里。
他的胸膛和我的紧紧贴在一起,声音就好像是从他的心口,直接传进了我的心口:“吴邪,你已经给了我家。”
“我会记得家在哪里。”
我真的,真的拿这个闷油瓶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抽了一下鼻子,憋着一口气,一把扯开了闷油瓶的裤子。
第二十一章(尾声)
后来张家好像还有点活动,但是我亲身参加过斗野这个他们张家的重要项目之后,累得不行,就懒得再去看那些热闹了。我厚着脸皮在床上躺了两天,反正我不去,小张哥他们只会更开心。
不过我不出去,闷油瓶好像也对参加家族活动没什么兴趣的样子,除非小张哥和张海客三催四请,不然他也和我一起宅着,还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不少旧书来跟我一起看。倒是小满哥,一改往日沉稳的形象,没事就自己溜出院门,不知道上哪里逛去了,不过到了晚上它总会回来,我倒也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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