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十五年三月三日,皇帝下诏以通敌之罪诛杀陆善的族弟陆顺以及太仆卿陆真,其族人流放岭南。
又以退敌之功,升哥舒撼为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拜为宰相。
并命中使将陆顺的人头送往潼关,希望哥舒撼能够领兵退敌,收复东都。
皇帝的妥协,使得与哥舒撼不和的朝臣人人自危,他们害怕自己会落得与陆顺一样,诬告而死的下场,于是纷纷请辞,逃离长安。
与此同时,一直扶持哥舒撼的右相张国忠也终于醒悟,他极力推荐哥舒撼,并将他推向权臣之位,最终,使哥舒撼脱离了朝廷的控制,手握二十万大军,但有偏差,心存他念,便可使局面彻底改变。
原本在大唐臣民心中有着极高声望的哥舒撼,为大唐立下了赫赫功勋的河西名将,却因为陆顺一事,晚节不保,成为臣民唾骂与不耻的对象。
当陆顺兄弟的头颅被送到潼关后,麾下心腹部将,元帅府马军都将王司礼于是向哥舒撼提议诛杀奸相张国忠。
“圣人现在依赖于您,陆氏兄弟的人头就是最好的证明,自从李甫死后,张国忠专权,祸乱朝纲,将天下搅得乌烟瘴气,天下百姓无不恨之切齿,且陆善起兵,便是以诛杀张国忠为由,如果元帅您此时上表请求圣人诛杀张国忠以谢天下,那么陆善起兵将再无理由,天下臣民抗击叛贼的信念也会更加坚定。”
王司礼叉手说道。
哥舒撼躺在榻上,摇头道:“我今日能够领兵出征,又官至宰相,全都是靠右相的提携,如今我得了权势,又怎能忘恩负义呢,况且,右相是圣人的心腹,又是张贵妃的族兄,与陆顺兄弟终究是有所不同,圣人能因我杀陆顺,却未必会杀张国忠。”
“张国忠奸诈,又怎能容忍有人的权势在他之上,元帅奏杀陆顺,必定会引起他的恐慌与戒备,张国忠一日不除,将士们的心一日难安。”
王司礼力劝道,“末将请求元帅派遣三十名死士前往长安,将张国忠劫掠至潼关杀死,以慰天下。”
哥舒撼听后大惊,他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部将,自至潼关以来,所有事,他几乎都会单独与王司礼商议,对于王司礼的提议,他很是不高兴的斥责道:“谋害朝廷命官,劫杀宰相,这样做,无异于谋反,我如果听从了你的话,那我与陆善又有什么区别。”
“诛杀张国忠乃天下臣民的心愿,只要元帅心向大唐,您诛杀张国忠后,再兵出潼关,天下百姓都会拍手叫好,不会有人说您是想要谋反的。”
王司礼又道。
哥舒撼仍然有所犹豫,“天下人的确对张国忠痛恨无比,可是圣人却不会这样想,圣人信赖与器重他,我如果杀了他,圣人就会觉得我的权柄太重,从而疑心于我,我是圣人的臣子,而不是万民的。”
哥舒撼反驳道。
“元帅,圣人年事已高,若是您能扶持太子登位,这疑心自然得以解开。”
王司礼继续道,“您不杀张国忠,张国忠必然会因畏惧您的权势而设计陷害。”
“你不用说了。”
哥舒撼依然拒绝了王司礼的请求,“现在朔方军已经东出,河北有严平原的义军,河南也有魏王,局面已经在朝好的方向走了,此时的朝中,不应该生乱才是,若杀张国忠必引动乱,届时潼关若是失守,那么一切就得不偿失了。”
王司礼低下头,哥舒撼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道张国忠是狡诈之人,可眼下形势严峻,稳中才能求胜。”
诛杀张国忠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作为潼关的主帅,哥舒撼不得不甚重行事。
然正如王司礼的提醒一般,在皇帝诛杀陆顺之后,原先的盟友张国忠,也开始惧怕起了这位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
而他的私欲与贪心,要远在国家与万民之上,大唐的将士在中原战场上浴血奋战,李光必坚守常山,张荀苦守雍丘,皆是以少敌多,苦苦煎熬。
而长安城却搅动起了另一番风云,局势一变再变,使得昔日强大的帝国,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的哥舒翰是中风偏瘫了(原因就是好酒色,好色是毋庸置疑,妻妾成群,长安城的坊间还有他爱妾的宅子,好像是叫裴六娘。)
女主没在潜水哈,苏荷知道那么多事,都是李忱派人告诉她的。
前期的战争是群像,尽力还原安史之乱,现代大部分人除了知道安史之乱这四个字,与马嵬驿之变,其余事情知道的就很少了。
安史之乱对李唐王朝的影响,可不是那一点点功绩就可以洗白与抵消的。
其他朝代都是先盛再慢慢滑坡,然后中兴,李唐的安史之乱就是直线下降,中兴…可以忽略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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