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晚饭之后,二人假做关门休息,然后从后窗跳出了客栈。
“怎么我们倒像是做贼的了?”五爷调侃道。
展昭白了他一眼,“这等事你白五爷可没少干过!”闯荡江湖时不说,就说他刚入开封府那会儿,动不动就走自己的窗户。到现在才觉察出这行为像贼?
“五爷这贼当的可不比寻常。什么都不要,就只为偷你这只猫儿回家!”
“正事要紧,你还是少说废话为妙!”
二人在老道的院后停了脚步。院墙不高自然挡不住这俩个人。
单胳膊挂墙头,二人向里观看。这院里既没灯火也没人影,死气沉沉的真像是坟地。
互相使了个眼色,翻过墙身就进院儿。
他们不怕被人发现,因为那老道就算有功夫也最多是花拳秀腿。若是能被发现,昨夜晚间就早该被发现了。
二道院儿有三间房,其中一间里点着灯,虽然灯光并不明亮,但同样从里面映出了人影。
展昭和白玉堂躲进暗处屏息前行,直贴到墙根这才止步。不用点破窗菱看个究竟,只听声音和窗上的影像他们也知道。这房间里最少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王老道,另一个人他们肯定没见过。
就听王老道说话:“明日最后一次。过了之后那许家的钱财随便你去抢去偷都可以。”
回话的人嗓音尖且细,一听就知道是个奸狡的货色。“我说少轩兄,你就当真为了个娘们儿不要那万贯家财?”
王老道的声音显然很不快,“周约,你少说这些污言秽语。你只管拿你想要的,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周约笑道:“钱财才是真心货。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女人这东西无非就是身上的衣服。你废了这么大劲她却连认都不认得你了。何苦如此。”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那个老道的声音开始有些改变,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藏了太久的音调终于控制不住了。
尽管看出王少轩已经发火,可周约并不在乎。“男人痴情该死!你瞧瞧你这张脸,早就不是当年那俊俏的书生模样了,你以为那个柳娘还能跟你过下半辈子?”
半晌无言,王少轩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变的平静。“这是我的事,如何选择不用你过问。你只要把你该做的做好,以后我们互不拖欠。”
周约的音调依旧轻快,“我也是一番好心。你我虽然不过是互相利用,可毕竟也相识一场。将来你若有难处找兄弟言语一声,少个百十两银子兄弟绝对不加推辞。”
王少轩冷笑一声,“这种银子你自己拿着便好。”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留下来惹人厌了。明天断崖见!”
听到里面的人要出来,白玉堂和展昭连忙提气。脚尖点地腾声而起,用双手双脚勾住梁柱,将背紧贴在廊顶之上。瓦沿儿遮挡,若不是刻意抬头看,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门外的廊顶会挂着两个人。
从屋里走出的人身材并不高,不足七尺但也算不上矮小。由于处在上方,二人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只能看的出这人身材消瘦,走路打晃儿,不是酒鬼便是色鬼。
王少轩并没有送出来,而是直接关上房门立刻吹了灯光。
停了片刻,发现再没了声响,白展二人这才跳下房梁双双离开院落。
路上无话,回到客栈之时刚刚打过三更。
展昭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个干净。“事情果然不那么简单!如此看来许员外必定已经招了毒手!”
五爷把宝剑放到床头,然后接过展昭递来的茶杯。“奸情最易惹出人命。听话音儿那个叫王少轩的假老道好像一早就认识许家的那个柳娘。”
展昭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个王少轩到如今还是一片痴心。只是不管如何,为一己私欲就害人性命,皆是国法天理不容之事。”
“谁都想两情如愿。猫儿……”五爷把话停在这里,并十分认真的看向展昭。“你我这样的情形,该是比寻常之人要幸福的多吧?”
展昭被说的一愣,突然的询问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人搂在了怀里。“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不知道有多久了,被玉堂拥住的感觉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就像平日里吃饭喝水练功一样。
“若是那个王少轩和柳娘真是两情相悦,你会如何处置?”五爷把脸靠在展昭的耳边问着。他只是想问一个问题,并不见得一定要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做为最后的结局。
“玉堂,我现在不是开封府的护卫。但法理不是儿戏,无论如何,残害无辜人命我也无法坐视不理。”展昭只能如此回答,他不知道这个答案玉堂是否满意。
五爷满意,而且十分满意。“事情总有黑白之分。”他的猫儿就是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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