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落美人在御花园中碰见了太子妃与韵染侧妃,不知发生了何事,落美人晕了过去。奴才们不敢怠慢就请了御医,御医说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君凛一惊,猛地停住了脚步,狠狠地瞪了小五一眼,转身便直奔“流落阁”。
小五不明所以,惟有紧紧跟了上来,他欲言又止良久方才说道:“侧妃娘娘从听闻此事以后便在西芫花圃喝酒……”
“此事父皇可知道?”君凛突然停住了脚步,抬眸沉声问道,脸上是阴冷一片。
“落美人说,等殿下回来后亲自告诉殿下,所以小的还未让御医禀报。”
君凛听罢疾步朝“流落阁”走去,袍袖之下双手已握成了拳。
“殿下,侧妃娘娘已在西芫花圃喝了两个时辰,期间小的去劝了一次,不想却看见……”小五抬起头偷偷地看了君凛一眼。
“接着说!”君凛语气之中饱含惊天的怒气,此时已然入了“流落阁”。
“小的看见娘娘同訾家公子勾肩搭背,喝得烂醉……”小五话未说完。
君凛骤然一惊,想也未想便已返回,直接朝西芫花圃方向疾步走去。
小五小跑着,方才跟上了君凛的脚步:“不知为何二人喝着就相对流泪,神色悲伤异常,不知是否有何隐情……”
走进西芫花圃,君凛一眼便看到韵染与訾槿二人醉眼蒙胧地望着天上的明月。
韵染似是感到有人,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见到来人是君凛,清秀的眸中闪过惊喜,她步履蹒跚地快步上前:“臣妾……太子安……”
訾槿不经意地抬起头来,醉眼蒙胧一片,仿若无事一般又看向高挂的明月。
“将侧妃送回宫中,你们都退下。”君凛扫了一眼二人说道,声音无半点起伏,让人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韵染满是欣喜地上前两步,听到君凛的话后又退了两步,终是不甘地说了句:“臣……妾告退……”
訾槿转身傻笑,对韵染的背影挥了挥手,又看看早已漆黑一片的的天空,方才摇摇晃晃起了身。
未走两步却被人挡了去路,訾槿摇晃着退了两步,那人慌张地伸出手,轻扶着訾槿。
訾槿微微抬眸,月光下君赤那张精致的脸庞如此清晰,眼神满是动容与心疼。那担心的模样如此清澈,如此地不遮掩。
訾槿缓缓地伸手,轻轻地触摸着君赤精致的脸庞,眼中闪过水光,眸中满满的疼痛与伤悲:君赤,为何你忍心将我欺骗至此?
君凛恐慌地将訾槿拥到怀中,手微微地颤抖着,温柔地擦拭着訾槿的泪水:“为何如此难过?谁惹了你?”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心疼。
訾槿醉眼蒙胧地分明看到,君赤如水般温情的眸子里,透露出的浓浓的关心。訾槿突然伤心异常:这时……这时也是在骗我吗?
“莫哭,莫哭,谁惹了你,是那侧妃同你乱说了吗?你莫要相信她们,我答应过你不会让她们诞下子嗣,便会做到。”訾槿无助的模样让君凛彻底慌了神,“你若是怪我常去‘流落阁’,我以后不去便是,莫哭了,你莫要再哭了。”
訾槿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清澈诚恳的眼眸:莫要相信她们……莫要相信她们……
訾槿安心地窝在眼前的人,沉沉地睡去……
君凛小心用披风紧紧地将訾槿包裹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满眸的柔情与心疼。他凝视着訾槿的睡颜,坐在原处良久良久……
訾槿头疼欲裂地醒来,看到太平轩内熟悉的幔帐和檀木床。她转过脸来,入眼的是君赤关切的神情。
訾槿无声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眸子,然后睁开,对君赤歪头一笑。
“怎一个人跑去朝阳宫中喝酒?”君赤如水般柔和的眸中,满满的担忧之色。
“这几日着实急坏了三殿下。”喜宝神情憔悴站在一旁,哀怨地补充道。
訾槿微微一愣:朝阳宫喝酒?怪不得那地方如此陌生,原是不知不觉跑去了朝阳宫。
“已睡了三日了,还不快起身吗?”鱼落沉着脸端着药碗,佯装恼怒地瞪着訾槿说道。
訾槿又是一愣:明是睡了一大觉,怎么就过了三日?
“御医说你体质特殊不胜酒力,多睡一会也属正常。”君赤对訾槿安慰地笑笑,从床边起了身让鱼落坐下。
鱼落轻轻地吹着手中的汤,杏仁般的眸中满是怒气和无奈:“喝点醒酒汤吧,以后莫要再胡闹了。若是真想喝酒在太平轩内喝便是,何必跑到朝阳宫喝。那晚众人寻不到你,三殿下都急红了眼,就连西乐公主那样满不在乎的性格都真真地着了急,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訾槿一边听着一点老实地点着头,大口大口喝着醒酒汤,苦得呲牙咧嘴,却不再朝君赤露出求救的表情。
君赤嘴角沁着淡淡的笑容,满意地看着訾槿乖巧地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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