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和光回来就病了。他身娇体弱的,哪里受得起在城墙外睡一晚的苦,又是打喷嚏又是头疼,喉咙里冒火,后背冒汗,不得已叫人请来了大夫,大夫说是受了风寒。
唐氏也是这般才听说了这事情,还是逼着小童说出来的,不然折和光还想瞒着。
为什么瞒着?倒不是因为他为偷偷访友无疾而终感到羞愧,也不是因为走不动在城墙外睡了一晚而心虚,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包袱被人偷了,官府刚开始对他敷衍至极,还没有抓到小偷,这让他受不了。
他郁郁寡欢,也不想骂官衙,只抱怨小偷猖獗。
直到桑先生来了,他这才开始抱怨官衙。
“平日里总有人说官衙办事不可靠,我还要替他们辩解辩解,如今我自己碰上事了,发现他们真不管事,我这脸上无光啊。”
桑先生即便跟他相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明白这事情跟他脸上是否光彩有何关系?
但折和光还在说。
本来嘛,他觉得脸上无关,便不准备告诉任何人。谁知道小童经不住吓,一被唐氏吓唬,便什么都说了。
他好心烦哦。他觉得唐氏肯定背后要嘲笑他了,因为他在唐氏的面前也说过京都的官衙是最管事的。
折邵衣三姐妹正好过来看他,在屋子外面听见这话,一时间俱都不知道说什么。
父亲到底是怎么养的,才能养出这么副性子?
折邵衣进去打了声招呼就走,其他两个衣也没多留。等三人来了又走,折和光才疑惑的说,“我怎么瞧着三个丫头都不怎么关心我?”
桑先生:“……”
啊这,你才知道啊?
他叹气一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难道说,之前七姑娘就不怎么将你放在心上,如今八姑娘也心灰意冷了,九姑娘……九姑娘从来就没待见过你。
但这话桑先生也不会说,说出来伤人心,不说出来,折和光这性子怕是到死也不会觉得有异。
傻乐挺好。
他就道:“三个姑娘都忙着官绣的事情。”
折和光就挣扎着起来,“敲我,也不知道给她们三个写几句对联,等官绣考了,便贴在绣坊里面。”
桑先生:“算啦算啦,那是宫里发话的事情,你就算写了,九姑娘也贴不了,何必平白多生出一桩事情。”
折和光这才安生,他心里的话也说都说给了桑先生听,如此便什么心事也没了,眼睛一闭,睡得死死的。
唐氏却在忙这个家的事情。腊月二十三折硕明就要成婚了,儿媳妇家世不显,但是性情宽和,她很喜欢。
折萱衣月底也要进宫一趟,这是赴宴去,万望能挑个好夫君。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儿女亲事,折邵衣带着折珍衣跑进跑出,她都没怎么关心。
她跟曲陵侯夫人说,“老了,真老了,没精力了。”
曲陵侯夫人笑盈盈,“咱们还年轻的很。”
她问唐氏,“你家的三个丫头如今可都折腾着,你不高兴?”
唐氏面无表情,“太子妃看着,我不担心就行了,高兴不高兴的,也不是我在做。”
她只想把这些娶的嫁的都做好了,然后把自己的主院封了,她要关起门来做老夫人。
谁都别想要她再操心。
曲陵侯夫人就笑,如同年轻时候一般点了点唐氏的额头,骂道:“你养了三个好女儿,知足吧,如今谁不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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