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飘飘的圣旨拿在手里却好像有千金之重。
越正濯终于如愿以偿,他低头展阅圣旨,像是要将这圣旨里的字句一字一句刻入心间,扬唇的唇角半天都放不下,就连旁边长信公想看两眼越正濯都不舍得撒手半分。
长信公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扭头去谢过了传旨的李明。
“李公公一路走来辛苦了,进内喝杯茶吧?”长信公热情邀请。
“老奴原是不好多留,但是皇上这赏赐还得与老公爷核对核对,只好讨杯茶喝了。”李明恭恭敬敬俯身拜道。
“应该的应该的,公公里面请。”长信公极为热情地将李明迎进了府内。
连带着那一串的赏赐也都抬进府了。
外头围观的百姓彻底炸锅了,眼见着长信公府没热闹可看了,当机立断奔走相告这等惊天的喜事,这一次被众人议论的人从月昭公主与温家,变成了与越家越将军。
若是以前的温家根本没多少人有波动,那么此番越家之喜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越家在京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当初随着越家老将军出征的又有多少军户?
别看现在老将军在京中颐养天年,若朝中有战事老将军振臂一呼天底下又有多少英雄豪杰甘愿追随?
如今越家与皇室结亲也就罢了,偏偏这圣旨里的意思却是要越家嫡孙去尚公主,做月昭公主的驸马,那跟娶妻简直天壤之别!
几乎是在这圣旨下达之后的第二天,长信公府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先是在京中的武将登门拜访,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老将军是受了皇上胁迫!?”
瞧着那些将军沉重的面容,似乎只要老将军透露出一点不愿,他们便要踏入金銮殿去跪问元武帝了。
长信公一一接见了众多武将,或是年老的将军,或是年轻的小辈,长信公皆是笑着摇头表示并无不愿,更不曾受半分胁迫。
“诸位如此厚爱,老夫真是受宠若惊。”长信公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家中那顽孙钦慕月昭公主已久,这婚事说是皇上赐婚,倒不如说是他自个儿求来的。”
“可没有半点不愿意,早就恨不得与月昭公主双宿双飞了。”长信公说着有些好笑又好气似的。
“既是如此,为何是赐婚为驸马?”那满面胡须的大汉有些不满拧眉说道:“老将军为靖国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今就留下这一个血脉,皇上竟不懂吗!”
也就只有这些个武将脾气急躁起来,连对皇上的不满也会如此激烈展露出来。
长信公听着这话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示意那大汉温和一些,才继续说道:“我那孙儿脾气硬气得很,若不是月昭公主与前头那温家出了变故,他这辈子怕是都不肯回京了。”
长信公不知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说道:“他一个人扛起了越家军,早前去了边关都不肯回来。”
“我原以为这辈子越家也就是这样了,没想到……”长信公说着缓缓松了一口气道:“他能有自己所追寻的人,我这心里头只有欢喜二字。”
“做皇家的驸马和做士兵们的将军没什么冲突,若能让那孩子幸福,我这做祖父的也算是死也瞑目了。”
这话落下,那些前来询问的人哪里还听不懂?
当下心头一酸,纷纷开口劝说长信公切莫说那般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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