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刘子岳的宅子后,曹石又让人去打探文湘的身份,很快还真被他发现了些端倪,有好几波人马在府外徘徊,想往里送消息进去,有的还打扮成卖身的仆人,混入了其中。而里面有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女人便是文湘那个所谓的奶娘。
曹石欣喜不已,连忙将人绑了,悄悄审问了一番。
那奶娘遭不住酷刑,一天不到就招供了,他们是燕王府的人。
曹石应证了自己的猜测,让人解决了奶娘,带着这个消息心满意足地上路了。
刘子岳听说奶娘死了,摇了摇头:“死了便死了吧。”
这还只是开始,以后死的人恐怕会更多。前阵子,他们就发现这个奶娘在府邸周围徘徊了,估计是想跟府里的“文湘”联系。估计是前面几波人马都折戟,所以这次奶妈亲自出马了。
正巧曹石来了,刘子岳便将奶娘留给了曹石。
只是没想到曹石这么心狠手辣,审讯完,连个活口都不留。
刘子岳暗中派人给池正业送了一封信,让他警惕曹石,别被这人笑呵呵的和善模样给骗了过去。
池正业在船上也感觉到了曹石的难缠。
曹石不愧是晋王的心腹,心眼比前面派来的人多多了。
船上的日子很无聊,曹石一有空就拉着池正业下棋聊天,聊的都是南越的风土人情还有甘蔗、棉花的种植加工情况。
他问得很随意,就像个对南越很好奇的旅人,求知欲旺盛。
但提着提着,这事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兴泰,涉及刘七公子。
连续两次差点说错话,池正业便明白了曹石的隐晦意图,干脆从开荒讲起,到甘蔗的种植收割榨糖,每个环节都不落,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左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北方之所以没有白糖,那是因为天气太冷,没法种植甘蔗,他也不担心商业秘密被曹石知晓。
这一说就是大半天,到最后曹石都佩服池正业的口才,不愧是做买卖的,就是会说。以后但凡曹石提起什么,池正业都主动展开话题,将自己的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讲给曹石听,以消磨时间。
曹石只觉得池正业这人热情,看样子是有心投效晋王,也很高兴,配合着讲了许多京城的事,尤其捡晋王说,变着法子地夸晋王是何等的仁义,赏罚分明,从不亏待自己手底下的人等等。
若是不知道万泽民的结局,若当初晋王没在江南平乱,池正业还可能相信。但池正业可是在这些皇族身上吃过大亏的。
两人在船上各怀鬼胎地呆了半个多月,船只抵达江南,双方分道扬镳,池正业要掉转方向往西走内河,再转陆路,抵达西北。而曹石则继续北上回京。
京城比较近,腊月底,曹石便抵达了京城。
回去后,他将南越之行向晋王汇报:“殿下,老奴观刘记商行和于子林关系不错,有他从中说项,刘记商行投效殿下是迟早的事。那个池管事也是个聪明人,虽只是个商人,但办事说话都挺精明的,也挺识趣,他已经答应了,如今就等那刘七从南洋回来。”
“刘七,刘七,同样姓刘,同样排行第七……”晋王眯着眼,“你确定这人跟平王没关系?”
曹石笑着点头:“殿下,老奴都打听过了,刘七带领船队出发那日,码头上不少人看着呢,而当时平王正在营中练兵。况且,想必太子、燕王等人也派了人前往广州探查,若他们之间有关系,恐怕早被调查出来了。”
晋王想想也是。况且他们这样的龙子龙孙,身份是何等的尊贵,即便要用商人,派个人去就是,哪有让商人打着自己名号行事的,也不怕失了身份。
“你这一趟辛苦了,等刘七回来,接洽的事仍由你负责。”晋王说道。
曹石连忙应下:“是。殿下,老奴还有一事要禀告,老奴这次去广州拜见了平王殿下,发现平王殿下内院中有一女子,其身份可疑,经过老奴……”
听完这出美人计后,晋王嘲讽地笑了:“老七这人啊,还是太年轻了,经过的女人太少,不然也不至于上这种当,被这点美色就迷晕了眼。”
“可不是,平王殿下都二十多了,后院还没个理事的人,他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怜又漂亮的女子,把持不住,被其迷惑也是难免的。”曹石摇头感叹。
说起来也是平王命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一去南越就是七年,连陛下都忘了他,谁还会想着他没娶媳妇这事。
即便皇后娘娘想起了,恐怕也不愿意沾手这种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惹来一身腥的事。毕竟平王身份尴尬,指个身份显赫的女子吧,千里迢迢去南越那等荒僻之地,人家定然不愿意,搞不好还会因此记恨上皇后。
指个身份一般般的,其他跟皇后不对付的人又要说了,皇后挑这么个人是不是对平王的婚事不上心,瞧瞧楚王挑的啥岳家,给平王挑的啥?这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差别也太大了。
一个弄不好,恐怕会在皇帝面前吃挂落。
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钱皇后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沾。她不提,就更没人关心这事了,毕竟也没谁愿意将女儿嫁给前途看起来就渺茫的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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