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旅程总算结束了,船一靠岸,冉文清就带着人迎了上来,先打量了刘子岳一圈:“公子瘦了!”
刘子岳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这个月好吃好喝,又缺乏锻炼,怎么可能瘦?冉文清这话让他想起了上辈子每次从学校回家,他妈都说他瘦了。有一种瘦,叫妈妈觉得你瘦了。
他笑了笑:“家里一切可还好?”
“都很好,公子辛苦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先回府休息吧!”冉文清侧身请刘子岳先行。
刘子岳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说:“谭家人和那四个官差一起先带到我府中。至于剩下的刘生几个嘛,将他们带出来。”
黄思严立即让侍卫把那三个人带了过来。
这段时间,三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搞得蓬头垢面的,而且身上散发着一股熏人的臭味,活像是哪座山里出来的野人。
“他们是?”冉文清认出了三人身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官差服,挑了挑眉。
刘子岳对上三人充斥着恨意的眼神,勾了勾唇:“刘生借酒装疯,意图奸污少女,黄思严,你派两个人将他押去知府衙门报官!”
汤勇三人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子岳。
他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报官!
要报官也是先他们吧,何时轮到了这小子了!
两个侍卫上前,抓起了刘生。
这下汤勇慌了,大喝道:“刘七,你干什么?犯人拿了你的刀砍了官差,你又把我们囚禁这么久,这笔帐我们都没跟你算,你还敢报官,小心一会儿有你好看的!”
刘子岳一眼就识破了他的色厉内荏,笑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我好看!放心,徐大人那里我也会说明情况。思严,将我昨日写的两封信找一艘北上的船捎回去,别搞错了,一封是给松州知府徐大人的,还有一封是给池三爷的。”
“是,公子。”黄思严拿了信,急急跑下船到码头上找人去了。
汤勇三人活像是挨了一闷棍,说话的语气都低了不少:“你……你要跟大人说什么?”
“说什么?当然是说你们做的好事!徐大人为官清廉正直,可容不得你等恶徒!”刘子岳轻蔑地瞥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根据大景律,□□女子判决杀,□□未遂,流放千里。说不定你们还能得个新差事,摊上押送你们这位好兄弟的差事呢!”
一席话说得三人色变,眼底流露出恐惧。
黑脸张了张干涩的唇说:“可……可他们都是犯人!”
“犯人怎么了?大景律有规定,你们可对犯人任意施暴□□吗?”刘子岳冷冷地反问。
自然是没有的。
这种事也上不得台面。
以往,大部分犯人被押送到外地,无亲无戚,四周的人见他们是犯人也都离得远远,更不会有人给他们出头,所以押送的官差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就是弄死了也可向上面谎报说是在路上生病去世了。
几千里的路程,死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犯人而已,谁会花心思去求证呢?
所以押送的官差权力极大,几乎可以主宰这些犯人的生死。
可今日不同,刘子岳非要追究,还要替这些出头,真闹到官府,把事情闹大了,他们也不占理。尤其是徐大人铁面无私,嫉恶如仇,他们定然没好果子吃。
刘生怂了,扑通一声跪下求饶:“刘七公子,刘七公子,我,小的错了。小的那天喝多了,醉糊涂了一念之差做错了事,好在没酿成大祸,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呸!真喝醉了那玩意儿能硬得起来?糊弄不知事的小姑娘吧。
什么酒后乱性都不过是借酒装疯罢了!
刘子岳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更厌恶了,退后两步,看都不愿意多看这家伙一眼。
冉文清知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也很厌恶刘生这样畜生,直接叫了两个侍卫:“将他扭送去知府衙门报官,府衙要调查,咱们全力配合!”
两个侍卫拖着臭烘烘的刘生直接上了路边一辆牛板车走了。
汤勇和黑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他真的敢,他不是吓唬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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