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文清倒是明白,笑了:“殿下,估计这位池三爷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需要臣出去打发他吗?”
刘子岳轻轻摇头:“不用,既然要用他,我势必得跟他谈一谈。他自己上门了,倒省得我派人去请他,你们慢慢用膳,有什么需要跟伺候的人说一声就是,我去会会他。”
说完起身又给陶余交代了几句,这才去了书房。
池三爷被人领进了花厅。
花厅的布置简单,悬着班竹帘,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端庄大气。
领路的仆人奉上了茶水道:“这位客人请在这稍等,我家殿下一会儿就到。”
“好,有劳了。”池三爷客客气气地说。
王府的仆人微笑着退出了花厅,留了池三爷一人。
池三爷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估计应该是哪位名家留下的佳作,但他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思欣赏,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带笑的声音。
“池三爷为何叹气,可是下面的人招待不周?”
池三爷回头见刘子岳像往常那样过来,连忙跪下见礼:“罪民见过殿下,罪民池正业,殿下唤罪民名字即可。”
三爷他是万万不敢当了。
刘子岳将他扶了起来,请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上首的位置,笑道:“我这里没有什么罪名不罪名的,都是自己人。今晚的食宿可安排好了?”
池正业连忙恭敬地表示:“已经安排妥当,有劳殿下记挂。”
刘子岳看出他的局促,也理解,身份变了,态度肯定也会变。若池正业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他谈笑风生,平等相待,那才奇怪呢。
所以他也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许多疑惑?”
池正业点头:“对,但罪民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不安,还有对权贵的恐惧,这些复杂的想法,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子岳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笑道:“我大概知道你奇怪哪几个问题,我来说吧。我是今上第七子,名子岳,生母是玉芙宫的宫女,两年前卷入了一个案子中,触怒了圣上,被发配到了这里。我这人胸无大志,也无天纵之资,唯一的运气都用在了投胎这事上,如今发配到了南越,我也只想种种地,做点小买卖,赚些银子做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这都还是小买卖?他都快不认识小买卖三个字了。
刘子岳这调侃轻松的语气,让池正业没那么紧张了。而且他毕竟是经历过事的,还曾做了皇子们斗争中的牺牲品,自然知道皇室斗争的残酷。
刘子岳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却被发配到南越这种地方,想也知道这里面有不少故事。
想到太子的冷血,楚王的狠毒,奇异的,池正业这一刻竟然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殿下不管发配到哪儿,那也是皇族,到哪都是人上人。
“殿下真是个通透人,若罪民当初听殿下的劝,也不至于会害了全家。”池正业
感慨了一句,很快就主动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殿下手底下人才云集,不知罪民能为殿下做点什么?”
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
殿下怎么被流放到这里的,为何会经商,重要吗?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一家的前程。一个王爷手底下的管事,跟一个普通商人,大地主的傻儿子手底下的管事能一样吗?
所以他连新房子都没看就先来找刘子岳了,就是想表达自己愿意效劳的决心。
刘子岳看他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很高兴:“冉管事本是王府的长史,因为缺人才被拉了去广州操持庶务,如今兴泰这边有很多事需要他统筹处理,所以他会留在兴泰。而广州那边的生意,咱们就按先前说的,由你负责,有问题吗?”
“没有,罪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池正业连忙起身行礼表忠心。
刘子岳赶紧将他叫了起来:“别跪了,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以后是池管事了,也别一口一个罪民的,好好做事,帮我打理好生意,我不会亏待你。”
正事谈完了,池正业很识趣,站起身:“是,家里还没安顿好,小的就先告退了。”
刘子岳摆手。
池家人看到池正业回来,一个个都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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