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族长八十多岁的人与他说这样的话,于情于理他都该应下。
席大壮点头,淡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他,报仇雪恨。
苏家族长明白了席大壮是不计较以前的事了,但若有人招惹,他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当即轻叹道:“如此便好。”
“族长,已经将人抬上马车了,该赶紧走了。明强的伤很重,只怕是危险。”
“好,那你们赶紧走,叫上几个人一起,方便照顾明强。”
族长叫人上马车之后,才扭头望向席大壮,一脸真诚地恳求道:“你赶车稳当一些,明强伤势有点严重,若是他实在不行了,便让他兄弟将他抬回来。我知道你们经常出门在外之人有忌讳,多谢你这番帮忙了。”
“无妨。”
席大壮点点头,跳上马车便往镇上赶。
刚出村子,就有人急忙问他:“席大壮,你媳妇儿给的膏药可以直接抹在伤口上不?明强血流得太多了,这样流下去只怕还没到镇上人就没了。”
“可以。”
席大壮淡声道:“她给的膏药是能止血的,现在用上还来得及。”
“好。”
那人应声之后,急忙招呼其他人:“你们赶紧压着他,别让他动,我给他抹药。”
苏明强痛得厉害,一边挣扎,一边哼哼唧唧的。
一起同行的都是他的亲兄弟,两人压着他的手脚,一人给他抹药,他头上的窟窿血流如注,膏药才刚放上去就被血水浸湿了,便只能再多抹一些,直到抹了厚厚的一层膏药,才将血给止住了。
他们见这药有效果,便急忙给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抹了个遍。
一大罐膏药抹一遍下来便只剩下小半罐。
夜色寂寥,鸟叫虫鸣。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呼啸的凉风砸在脸上,冰冷刺痛。
但席大壮坐在车厢外赶车,连呼吸都不曾有半点紊乱。
从村里去镇上走路要走大概一个时辰,但赶马车才两刻钟便到了,苏明强浑身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或许是流血过多的原因再加上天气寒冷,他浑身冰冷得宛若冰霜。
“到了,下车。”
席大壮将马车停在镇上最大的医馆门口,眸色寡淡地提醒道:“医馆已经关门了,大夫住在后面的院子里,需要人前去拍门叫一叫,你们快一些。”
“好,多谢。”
苏明强的亲兄弟苏明红一看到席大壮,便觉得浑身都疼,毕竟他们都是被席大壮狠狠收拾过的人,他匆忙点头后便往后面的院子跑,边跑边说:“你们赶紧把二哥抬下车,我先去叫人。”
苏明强的大哥苏明贵和四弟苏明荣急忙把人抬下马车。
见席大壮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他们便感觉席大壮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当初被竹条抽得满地爬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都疼。
如今,让他们跟席大壮离得这么近。
当真是太为难他们了。
若不是为了亲兄弟,他们这辈子都不想跟席大壮打交道。
苏明红拍门的声音“梆梆梆”的响,大声叫道:“大夫,救命啊!快起来救命啊!”
不多时席大壮便听到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是哪个小兔崽子敲老子的门?你们家是死人了还是咋滴,这么着急做甚?”
苏明红被骂得浑身一颤,门便被打开,一个满脸怒容的老头怒瞪着他骂道:“叫什么叫?人在哪?若是人还死不了,老子刮你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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