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手足无措。
他能清楚地看见傅先生的身体因为疼痛微微颤抖着,额头也布满了汗水,男人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好像是更习惯一个人承受痛苦。
可偏偏男人又用受伤的那只手,牢牢攥住他的手腕,腕间的伤口彻底撕裂,血液几乎要将纱布浸透。
谢凌反握住傅铭城的手腕,紧急制止伤口继续流血,他另一首掏出手机,赶紧联系了医生。
男人眼皮紧闭长睫颤动,眉头不安地皱着,双唇嗫嚅,好像想说些什么,谢凌凑近才听清傅先生说了什么。
他说
“凌凌……别走……”
。
医生只用了五分钟就抵达了谢凌家,不止速度快,装备还很齐全,带了一堆专业器材和七八个负责打下手的护士。
别问,问就是钞能力。
主治医师指挥护士工作,负责包扎的年轻护士一脸为难,“主任,我扒不开。”
傅铭城的手牢牢攥着谢凌,谢凌在等待时抽了半天的手,还是没抽出来。
谢凌很担心再不包扎傅先生的手就废了,他急忙说:“就这样,能包了。”
“先处理。”主治医师对护士说,观察了一下患者情况,“没什么问题,应该只是应激反应。我不是说了患者现阶段的情绪不宜太过波动吗,怎么才回来一天就这样了。患者目前因为失忆缺乏安全感,对外界的攻击性较大,而且相对来说会很敏感,可能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会让患者大受刺激。”
谢凌:“……”
妈的,是温子然!
医生又补了一句:“家属在这方面要多注意一些,尽可能避免这样的状况再发生。”
谢凌瞥到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温子然,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好的。”
医生也看见了温子然,他推了下眼镜:“谢少,如果可以的话,这段时间我建议你把二少隔离。”
温子然家里主要做的就是医疗方面的生意,国内有口碑有名气的私立医院基本都是温家的产业。傅铭城的主治医师恰好是温家名下医院的主人,对温子然的尿性多少也有点了解。
温子然探头:“原、原来是失忆吼,我还以为……”你俩迟钝到见面一年才一见钟情。
“我错了,对不起。”他看见傅铭城凄凄惨惨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涌现,立马低头认错,态度诚恳。
护士给傅铭城打了镇静剂后他握着谢凌的力道就弱了不少,谢凌小心地把手抽出来,见傅铭城睡得还不□□稳,他放轻声音:“先出去。”
。
下楼之后,温子然在一旁安静如鸡,不敢说话。医生指挥在楼下待命的保镖把设备搬走,谢凌坐在沙发上,神情恹恹。
他今天先是被蔺导讹了不少钱,本来就身心俱疲,可回家之后又赶上温子然嘴欠,把病人刺激的不轻,忙到现在天都黑了。
他想起傅先生在疼痛时小声祈求他别走,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傅先生没有亲人,生病了也没人陪在身边,失忆之后更是把所有的依恋投注在他身上。等傅先生以后想起他也只是一个陌生人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其实,我还不知道你俩为啥结婚呢。”温子然忽然小声问。
谢凌和傅铭城领证非常突然,后续也没有办宴会公布,所以几乎没人知道这俩人啥时候结的婚,就连温子然都是去谢凌家做客时才偶然听说的。
谢凌掀了掀眼皮,看见医生带着拎着药箱关门离开,这才把目光投给温子然,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名字:“何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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