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宏出来之后,知礼让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拿着单子去楼下交医药费。知礼大致数了一下,七七八八加起来有两三千块钱,她卡上的存款不过也就四五千,除去这次的医药费,还剩两千多,再加上这几天去“金夜”机灵点,陪几次酒,到下个星期二之前,凑齐剩下的学费应该没问题。
她把单子递给收银,那边噼里啪啦的盖章,输入电脑。
“你怎么还欠这么多钱没交啊?”收银的阿姨忽然说。
“啊?”知礼愣住了。
收银阿姨瞟了一眼她,说:“医院有规定,这个欠缴的医药费数目不能超过五千,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你这都六千多了还欠了两个月,不缴你家的病人医院以后不收的哦。”
“我下次来缴,您先收这次的没用。”知礼想都没想就这么说。
“什么下次下次的,你这卡上不还有不少钱吗?先缴着吧。”收银阿姨不耐烦的说。
“阿姨,别,我那钱还有用的,您别动啊,我下次来再缴就是了!”知礼急切的说。
“别讨价还价,你们这些人有钱也不会缴,都当医院是慈善堂啊!缴了缴了啊,你还欠三千二百块,下次记得缴啊!”收银阿姨把卡丢还给知礼。
知礼拿回银行卡,手顿时捏紧,“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几乎带着哭腔说,旁边的人都循声望来,窃窃私语起来。
收银阿姨理都不理她,叫嚷着:“下一个。”
后面的人一下子把知礼挤开,还小声念叨:“挡什么道啊!”
知礼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失神的站在旁边,她的脑袋飞速的转了起来,与其跟人吵架,不如想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还有几天的期限她要缴学费,下个星期小叔的医药费没着落,甚至还有下个学期的学费,住宿费,那简直是遥遥无期。
她摸了摸额头,想起那天乔显昇的助理,心里忽然一阵委屈,眼眶就红了起来。她望着医院大厅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来来往往,大多背负着沉重的表情,偶尔有抱着新生儿的男人满面容光的经过知礼,还有坐在长椅上发呆的老人。
她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哭声并不足以惊扰旁边的人。所有人都坐着自己的事情,而她,孤独的蹲在角落哭泣。
她没敢哭太久,抹了抹脸到洗手间清理了一下就回去找小叔了。把孟文宏送回去,知礼在炎热的大街上走着。
直到黄昏将至,她终于打开包,翻找那张吴婧殊的名片。
“吴小姐。”知礼坐在街道旁边的座椅上拨通了电话。
“你好,孟小姐。”吴婧殊毫无意外知礼的来电。
“我……”知礼无法说出那羞耻的“情妇”二字。
“孟小姐,乔先生对你的要求是明天马上搬去他所住的公寓,一天都不能离开,即使他不在那里。所以,明天大概几点钟可以派人去接孟小姐呢?”吴婧殊接到知礼的电话就明白她是答应了,她清楚知礼的顾忌,所以直接说了乔显昇的要求。
吴婧殊的直接让知礼无言,既然答应了,那么这场交易就已经赤。裸。裸的开始了,由不得她慢慢来。可是乔显昇的要求她实在没办法答应,暑假好不容易空出来时间,她一定要陪在小叔身边照顾他。
“那个,我可以不搬过去吗?他需要的时候我再去不行吗?”知礼几乎用恳求的声音说。
吴婧殊在那边无声的笑起来,“孟小姐,你要知道,乔先生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你应该做好准备再给我打电话。”
知礼不说话,然后直接挂掉电话。
她把吴婧殊的名片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再一次红了眼眶。她已经退了一步又一步了,她不能跟小叔分开,绝对不能!
晚上知礼鼓足了勇气去“金夜”上班,她刚到,乔显昇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来了。人比较多,王导把芳芳调过来帮忙。
一整晚,乔显昇都在跟那些人玩牌,看起来是要谈生意的人却只字不提生意上的事,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知礼忙的前前后后的不停跑,她时不时的看两眼乔显昇,却见他全神贯注的打他的牌,丝毫都没注意她的意思,要说她下午给吴婧殊打电话的事他应该知道了啊。
乔显昇一直在输钱,十几万十几万的拿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镇定自若的靠在椅子上眯着眼打牌。
知礼来来回回经过乔显昇旁边,一会儿递酒一会儿上茶,牌桌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大鼻子男人老是看着她。知礼不理会,当做没看见。
这回知礼送了一瓶XO进来,放上桌刚要走,就突如其来的被乔显昇抓住了手腕。知礼一滞,只见乔显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唇中,头微微抬起,眯着眼睛看着知礼,唇角翘起,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他那神态,知礼读出了情意的味道。
乔显昇动了动嘴,知礼马上就明白他那是让她给他点烟呐!知礼慌乱的从口袋拿了火机,给乔显昇点着了烟。
乔显昇就着火深吸了几口,手掌没放开知礼,他用手夹住烟,另一只手顺势把知礼拉下来,示意她坐到他旁边。
“累不累?叫你别干了还不听。”乔显昇的深眸对上知礼惊慌的双眼,他的语气温柔,疼溺的握了握知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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