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交给祈然去操心得了。我只希望,步杀别出事就好。
回头看看祈然的表情,除了阴沉一点(我心虚个什么劲?!),却没有半分诧异,看来他已经成竹在胸了。果然,在这两个聪明过头的人面前,我只有低头扒饭的份。
祈然的手静静地搁在桌上,自始至终没有拿起过筷子,连酒水也没喝过一口。唉!各位知道他的胃病是怎么来的了吧?
我低垂着头,夹了一块精致的糕点甩在他碗里,低声嗫嚅道:“小心你的胃。”
祈然的手动了动,拿起筷子,然后,感受到卫聆风的视线紧迫地落在我身上。
所以说,我到底心虚个什么劲,我跟他又不是真的夫妻,搞得我现在象在外面私会情人。问题是,分不清哪个才算是偷情的对象……咳~~,胡言乱语、神经错乱中……
“听说你的身边,除了白胜衣和若彬他们几个,其余都是与冰凌无关的人?”卫聆风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是。”祈然的声音顿了顿,再出口却带了抹淡淡嘲讽地笑意,“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倒是不少。”
“这么说来……”卫聆风的语调有些诡异的深沉,令我忍不住抬起头来。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祈然身上,眼中精芒电闪,仿佛天下万物都尽在他手中地自信,淡淡道,“祈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祈然的神色,变化不大,眼中反而渐渐流露出一丝疲惫和漠然,目光移向我,缓缓变轻变柔,待再转回头,眼中已只剩下决绝的冰寒:“我们的目的,确实相同。所以,大哥……”
祈然伸出晶莹修长的手,横过桌子,摆在卫聆风面前,冷冷笑道:“合作愉快。”
卫聆风微微一楞,随即伸出同样白皙如玉的手,握住,优雅难测地笑道:“合作愉快。”
怪了!真怪!……我塞了一块糕点到嘴里,双眼望望这个又瞅瞅那个。貌似……在我还如坠云里雾里的时候,一件悠关天和大陆生死存亡的大事,就这么……在我一人独食的饭桌上被……轻描淡写地敲定了?
“……冰依。”
“啊?”我一惊回神,咬着口中的筷子望向声音的主人。
卫聆风唇边挂着轻浅的笑容,眼中全是淡淡的宠溺和疼惜,白皙修长的手指环过来,轻轻将我凌乱的碎发拨回耳后,才轻柔开口:“玩够了,是不是该跟朕回去了?”
好冷~~~,我抖了抖,古代又没有空调,为什么觉得房间里寒气汹涨呢?
我叹了口气,苦笑:“卫聆风,你真的认为我在玩吗?从我……逃离皇宫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再回去那个金丝牢笼。”
“金丝牢笼?”卫聆风失笑,“这个比喻倒是恰当。”
“或者,朕在宫外为你盖一座别苑,只要你喜欢,依旧让无夜、心慧他们跟着你……”
“卫聆风!!”我一把甩下手中的筷子,狠狠瞪回他眼中若隐若现的戏谑,“你是不是觉得耍人很好玩啊?”
卫聆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中的戏谑和讥讽却是一丝不落地泄露出来:“恩?不喜欢吗?朕还以为,冰依只是单纯地不愿待在皇宫,才单方面违反了契约。”
我一怔,讷讷地看着他眼中汹涌的怒火和极力想掩饰的伤痛,心口莫名的揪紧……
手上蓦地一紧,跟着麻麻的一阵热痛,让我忍不住低声呼痛。
“祈然……”我心虚地看着祈然一脸的阴寒,下一刻连人带椅被他拽过去紧挨在身边。
“大哥,跟你介绍。”祈然的手紧紧圈住我身体,声音平静无波道,“这是我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我低呼一声,满头黑线地抬头看看眼神冰冷的祈然,没……没胆开口。好吧,未婚妻就未婚妻,反正是白捡的。
“她是我这一生唯一爱的人,也是……我唯一想娶的人。”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眼眶湿湿热热的象是要流泪,却落不下来。祈然……我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贴着掌心的薄茧,十指相扣。
“这可就麻烦了。”卫聆风斜靠着椅背看着我们,双眼危险的眯起,“冰依,你没有告诉过他,你的身份吗?”
圈在我臂上的手猛然收紧,仿佛连骨膜都能感受到从掌心渗透而来的不安,然后又缓缓松开。我诧异地看着祈然收尽眼中所有的挣扎,甚至……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蓝眸淡淡浅浅,象无垠的天空,却更象吞噬完一切的大海。
“大哥,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予取予求的皇子了。”祈然静静地看着对面依然斜靠着的卫聆风,“所以,不要逼我跟你为敌。因为,你……输不起。”
“是吗?”卫聆风脸上挂着漠然地冷笑,自行斟了一杯酒,轻抿,又一口饮尽,“表面看来,的确如此。你,是冰凌的少主,又拥有自己的国家和军队。光从这一点来说,你就已经有了不输于我的实力。”
“但这些,恐怕都不是重点。如今的你,除了冰依和步杀,无牵无挂,冷心绝情。而我,却还贪恋着天下和权势,所以,与你为敌,最终输的肯定是我。对吗?”
耳边传来屋外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动的叮叮咚咚声,天气仿佛是一下子暗了下来,有些急噪不安的风卷着窗外的陈杂的空气。屋里灯火飘摇,影影绰绰。
祈然湛蓝的瞳人慢慢收缩又扩张,薄唇紧抿,轻轻吐出一句:“大哥说的都没错。”
“如果,”卫聆风端着空酒杯举到面前晃了晃,直起身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嘴角扬起一丝轻若柳絮的冷笑,“如果……即便如此,我还是执意要你身边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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