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皮薄,哪里经得住这种。眼睛一红,就要哭:“少——”
“闭嘴,”沈淮与终于看她,淡漠,“沈少寒还没死,你哭什么丧?”
别云茶被他吓得眼泪憋回去。
连掉眼泪都打动不了他,反倒招致一番讽刺。
沈少寒终于说:“二爷,云茶她虽然有些缺点,但您不能质疑她在学术上的长处——”
“什么长处?弄丢采访稿后只会哭着打电话找你撑腰的长处?”
沈少寒噎了下:“云茶私下里也在努力学习。”
“你看到了?她怎么努力?努力练习哭?”沈淮与不急不缓地问,“她给你打电话是什么目的?做错事不想着解决,先向你诉苦,这是努力的表现?”
一连串的话把沈少寒问住了。
他哑口无言,一句也答不上来。
别云茶不安地挪动了几下脚,脸色煞白。
沈少寒被她泪水和才气光环所迷惑的大脑,在二爷的质问下终于恢复正常运转。
是了。
他接到别云茶电话后,就听见她喘不过气的哭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是可怜。
别云茶只说自己弄丢了辛辛苦苦做的采访稿,如今进不去工作室,又冷又难受。
相处时间久了,虽然对方并非自己所想要的模样,但多少有些感情。沈少寒匆匆赶来,又被杜明茶惊到,担心她被二爷看到。
这才口不择言,说了些过激的话。
事实上,剥去那层滤镜,沈少寒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别云茶撒谎了。
不过他下意识选择不去信,他无法接受自己期许的灵魂伴侣有着这种心肠。
她故意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企图得到他的怜悯。
“我会亲自致电孟教授,”沈淮与说,“垃圾该去垃圾应该在的地方。”
别云茶嘴唇血色尽失,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眼睛里蓄满泪珠儿,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沈淮与微微抬眼,余光看到邓老先生匆匆进了病房。
他整理好衬衫,刚走出一步,就听沈少寒叫住:“二爷。”
沈淮与侧身。
沈少寒手指握成拳,他说:“您应该记得咱们家的家规,不能觊觎他人、妻子;不能夺取亲属至爱。不可乱纲常、违伦理。”
沈淮与笑了一声:“废话。”
沈少寒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不同,沈淮与仍旧是那个最守规矩的二爷,这让沈少寒高悬的一颗心稍稍平稳一些。
众所周知,沈二爷因父母的不幸对婚姻没有什么期待,也不曾寻找伴侣。
或许是无意于女色,他对晚辈的照拂也颇多,沈少寒曾受过他的接济,对二爷自然尊敬有加。
如今二爷照料杜明茶,有没有可能只是出于对晚辈的怜悯?
沈少寒心中不安宁,他无法说服自己。
别云茶听了沈淮与的话,吓得伸手去拉他的胳膊,苦苦哀求:“少寒,您别让孟教授裁掉我,我很珍惜这次机会,保证会好好的……”
她从来没有一次哭的这样真情实感过,眼泪像发大水,哗哗啦啦地顺着眼角往下落,都快看不清楚沈少寒的脸了。
沈少寒却将手从她手中抽走,别云茶用力去抓,指甲挠破他的手背,疼的沈少寒轻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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