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不舍得她跟自己一起淋雨,强制着把路小甜赶回了山洞,独自去山泉口洗尾巴。
大雨果然在入夜时分停了,唯有刮起的山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
洞前早已不适合生火,气温很低,路小甜浑身赤裸独自一人裹着毛毯和山猫皮睡在黑漆漆的洞里,羊皮裙湿透了,她没有多余的衣服。
唯有握在手中的紫色宝石留给她最后一抹微弱的光亮。
因为玉卿的情况有些严重,不能再控制着缩小蛇尾,身体的温度也变回了之前如水一样冰冷,怕星力再次失控怎么都不肯进山洞。
只是帮她用岩石堵住洞口的冷风,整条蛇盘进了旁边放着干柴的小洞口,衣服已经湿得不能穿了,他索性直接变回了原型,蛇尾太过粗长,还剩了很长一截露在外面。
他们都知道今晚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路小甜以为他的突破期到了,蛟蛇的最后时刻不能被打扰,她很乖的待在洞里默默听着隔壁的动静。
快了,只要撑过今晚,他们明天或许就可以离开这里回蛟蛇族了。
她满怀希望,努力安慰自己,尽量忽视身体的不适感。
为什么明明堵住了风口却觉得今晚格外冷,冻得她身体发颤。
好想喝水啊!
路小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是觉得又渴又冷,肚子还好痛。
比之前更强烈的痛感席卷着她全身,脑袋也痛得像要炸开一样,鼻子仿佛被压上了千斤重的东西,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喉咙似乎有蚂蚁在爬,身体很沉重,她连想翻身都做不到。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迷迷糊糊间好像是回到了福利院,在跟一个胖子抢布娃娃。
被打得浑身都好痛,她刚努力爬起来,可是画面一转,自己竟然拿着手术刀在给病人做手术。
“路医生,你在干什么?”
一声惊呼让她看清了眼前状况,病人血管破裂正在大出血,怎么会这样,她明明…
“快,做急救,准备供配输血。”
她来不及思考这么多了,吩咐完双手本能的开始动作,用纱布先进行按压止血。
“可是根本就没有准备可匹配的血浆啊。”这句话像地雷一样当场把路小甜炸了一个胆战心惊。
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遍体生寒。
“路医生,不是你说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用准备血源吗?”
怎么可能,不管任何手术都不会有这种肯定,况且这是肺部肿瘤剥离,有这么多血管。
“胡说八道,术前预案不可能没有备血。”她竭力的反驳。
“路医生你忘了,是你自己说的啊,不用备血。”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相信,这会是重大医疗事故,没有备血她怎么可能敢做手术?可周围的人都好似魔鬼一样沉默。
“不行了路医生,病人血压降得很快。”
“拿血啊,马上调血。”手术室只有她在崩溃的嘶吼,按住纱布的手已经被染的血红。
“路医生来不及了,根本不知道病人是什么血型。”
“滴滴…滴……”心肺监护仪最可怕的声音响起。
“病人心跳骤停,生命体征全无,宣告死亡,死亡时间十点二十分。”
宣告死亡,宣告死亡,宣告死亡…
是你说的啊,不用备血,是你说的,是你说的…
这两种声音一直在路小甜耳边回响不断,怎么都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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