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我大喊:“全连扔手榴弹!!”
几十颗手榴弹在日军的前沿爆炸,由于距离太远,并不会对日军造成杀伤,只是形成了一道烟雾。
手榴弹的爆炸可能让日军本能地收缩了一下,枪声在这几秒钟内忽然稀疏了不少。
我大喊:“快点冲!”
说完第一个跳了出来,朝日军阵地跑去。后边的弟兄们也都跟了上来。
当敌人的机枪再次响起。
我大喊:“找掩护!!”
几秒钟,我们又往前冲了十几米。
这时我回头看,后边的营长刘光宇在朝我挥手,意思是继续进攻。
离日军前沿还剩不到100米的距离,路上已经是光突突一片了。日军之前已经清空了射界内的所有障碍物。退是不可能了,这一百米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能赌命了。
我喊:“狗熊把机枪加起来!”
狗熊带着机枪班把那三挺马克沁已经架好了,正朝日军阵地扫射。
我心一横,大喊:“手榴弹!”
又是几十颗手榴弹扔了出去。
我带着八连没命似地往上冲。
日军的机枪在我前边闪着恐怖的火光,子弹从我身边、头上划过。撕破着周围的空气,此时稍有一点的迟疑,都会让你送命,只有闷头跑,越快越好,跑上敌人阵地就算捡回半条命。
我把步枪背在身后,抽出大刀,第一个跳进了日军的前沿阵地,一刀砍倒了日军的机枪手,后边没死的弟兄们也冲了上来,我们和日军战在了一处,和敌人拼剩下的半条命。战壕里血光四溅,惨叫连连。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只能一个劲地杀人。
在我们几乎攻破日军前沿的时候,在二防和三防的日军大批地涌了过来,甚至他们不惜牺牲自己人的生命,用迫击炮轰击前沿阵地。
我砍倒了一个日军后,看到这个情景。
知道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我一挥手,喊:“往下撤。”
临走把最后一颗手雷塞在了一挺“九二”重机枪的底下。
我们退了下来,到了安全区。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等我把气喘匀了,喊:“老扁豆!老扁豆!回来多少人?”
老扁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说:“不知道!”
我说:“清点人数。”
结果,这次冲锋,124人上去,回来75个,其他的都留在了日军的阵地上。
我抖抖索索地拧开水壶盖,喝了口冰凉的水,感觉好了一些。看低头看看了身上,左大腿内侧被子弹划了一个口子,真是万幸。这时我才感觉出疼来,四处找着张秀。
张秀自己也受伤了,左臂被子弹击穿了。他正指挥着阿毛给他绑绷带。绑好后,他就开始四处救人。
他看看我的伤口说:“没事。”说着用剪子把伤口处剪开了一点,从裤子外边包了圈绷带。
看着他一边咧着嘴皱着眉头一边给我包扎,我说:“你伤得没事吧?”
张秀说:“没事,三八大盖,穿透力强,但是杀伤力不大,就是前后两个洞,只要没伤到骨头,包扎好了就没事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发动进攻,仍然撼不动日军。尽管我们炮火一次次轰击他们的阵地,但是一直到下午,我们还是在山脚下徘徊。此时士兵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任何一个指挥官都不会再发动无谓的冲锋了。
张灵甫就此停止了进攻,张古山依然在日军的手里。
第五十一章 张灵甫请客
天黑了,我们已经在山脚下挖好了防御阵地。一天下来,弟兄们都累坏了,有的已经等不及赵老头没做熟的饭菜,倒在战壕里睡着了。
我坐在战壕里,抬头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星星,脑子里都是她的样子,我想她了。
此时张古山主峰阵地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歌声。
身旁的麻秆给我抵过一支烟说:“这帮狗日地唱得什么啊?还挺带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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