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尔法德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西里斯看起来被她逗得发笑。
“老贼”,多卡斯坐在他大腿上,抱着他脖子,“他肯定觉得你过个七八年就会厌倦,所以现在娶着玩玩生两三个小孩也无所谓,然后找律师把继承条例搞得很苛刻”,她肯定没份。
“你好可怕”,他吻了下她脸颊,“不会厌倦的”。
“骗鬼”,多卡斯晃小腿,男人嘛,新鲜的时候什么话都说。
但反正,当鲜红的枫叶落满邱园像玻璃一样透明的小溪的时候,小天狼星在旁边的草坪上求了婚,多卡斯答应他了,阿尔法德给了他们一笔黄金,他们拿来在诺丁山买了房子,只请了亲近的朋友来参加婚礼,雷古勒斯也在场。
战争结束后他们在家庭生活里适应得很好——当然主要可能是因为初次生育造成的兵荒马乱堪和战争比拟。但无论如何他们重新进入了生活,斯林杰克对小天狼星迟到早退基本不开会的行为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是所有傲罗中工作效率最高的。他们的生活当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他们之间关于不会分开和要在一起,已经建立了牢不可破的信任,——但某种形式的若即若离还是有好处的,他们偶尔会在房事上开一些“现在简直就像在战争那时候一样狂野”的玩笑。
再过了十年,1992年的时候,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阿兹卡班去世,他们去处理得后事。
那个时候格里莫广场12号挂毯上布莱克家族枝繁叶茂的长辈们已经悉数凋零,曾经的辉煌不可追忆,而贝拉是他们这一辈中第一个去世的人。
她临死前病得很厉害,头发大把脱落,只在头顶有一层淡色的烟雾,安多米达和多卡斯为她整理的遗容,可以发现两颊凹陷,四肢瘦可见骨,旧日的美貌只停留在眉梢唇角。她是姐妹里最像沃尔布佳的那个——而沃尔布佳和小天狼星很像,多卡斯看着她上挑的眉毛和上削下丰的嘴唇,像在凝视另一个人。沃尔布佳的葬礼她没有去,小天狼星去了,后来罗伊娜告诉她,‘全程抱着小狗,一句话不跟别人说’。
莱斯特兰奇的家族墓地远在巴黎,他们也并不愿意接纳这个名声糟糕的儿媳,布莱克家的墓地更没有她的一席之地,魔法部更不愿意他们带着尸体离开海岛——所以他们选择了阿兹卡班里的公共墓地,天气好的时候会有海鸥停留在她的墓碑上。
小天狼星主导了最后的仪式,他作为傲罗的日子里已经送走了不少这样的食死徒,身后高塔里还有犯下类似罪行的犯人被摄魂怪折磨得尖叫,他用咒语让棺材悬浮起来的时候皱紧了眉头。结束之后他低声和多卡斯说,“轻的像没有人在里面”。
多卡斯坐在那艘被伪装成麻瓜渔船的魔法小船上,看那个海平面上的岛屿逐渐远去,攥住垂落下来的黑色面纱。
在某一瞬间她希望仁慈的上帝或者万能的梅林真得存在,并接受聆听了她的希冀祈祷,布莱克家最后的疯癫将被留在这个北海中央,远离大陆或者不列颠,被风暴环绕的地方。
第31章牡丹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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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巫师还需要担心麻瓜疾病”,西里斯·布莱克站在后院,因为伦敦的lockdown政策,他已经无聊到拔完了院子里的杂草,给后院用无痕伸缩咒扩大了一倍空间——无论是来访的麻瓜还是巫师,在看到那个后院的时候大概都会大吃一惊,巫师是因为违反《保密法》,麻瓜是因为后院和常理完全不符的空间。
“布莱克先生”,多卡斯抱着胳膊靠在玻璃推门上,“至少疫情让您的园艺才能得到了发挥,不是吗?”好像以前基本的打理还是她在做的,他们商量好了靠墙的地方种娑罗树,近一点的地方种绣球花,然后是一小片草地,短短的木地板露台。
现在,他们有了一间巨大的玻璃温室,中间深棕色的水池里漂浮着淡粉的睡莲,周围的芭蕉和娑罗树上缠绕着藤蔓,以前养的红羽极乐鸟和蓝紫金刚鹦鹉的后裔们在热带植物的间隙中穿梭、原来的后院里现在是半人高的玫瑰花墙组成的树篱迷宫,孙子和孙女们到时候可以在里面玩捉迷藏之类的。
“你最近在干嘛”,西里斯站起来,把手塞在夹克兜里,他六十一岁了,到底还是步履轻捷,以前到腰的长发剪到了肩膀,黑发里掺着一星两星的银色,但是如果出门骑上他的机车,到底还是会有细腰长腿的年轻女孩子为那双明亮的烟灰色眼睛,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整理相簿”,多卡斯笑,“我都不知道维嘉居然拍了这么多”,他们只有两个孩子,维嘉是第二个,女儿,两个人三十岁的时候出生的。
“啊,我还记得她拿到第一台相机的兴奋劲”,他走到露台的木地板边上,把长剪刀甩到一边,开始脱园艺用橡胶长靴。
“我怎么记得是带波利斯去定长袍的时候,她在橱窗外面看着不动了好久,老父亲就巴巴得去买过来当圣诞礼物送她了”,波利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比维嘉大十岁的兄长。
“在那之前我们都不怎么拍照”,西里斯穿着袜子跳到露台地板上,对多卡斯挑挑眉,她伸手过去,他把她拉到怀里,去边上皮沙发上坐着,这里是二楼阳台投下的一小片阴凉干燥的室外区域,正适合一起坐着欣赏伦敦四月后院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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