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的胡子”,这就是她对着蛇群挥动宝剑时的真实想法——巧了,她还真得会用剑。
父亲是有名的古武术指导,亲自教的她德系羽击剑加匕首技法,经典的防守反击战略,匕首格挡加迅捷剑攻击。妖精的工艺显然先进于人类,格兰芬多的宝剑几乎有十五世纪的手半剑那么长,柄长也正好等于一只手加一半,除了配重球以外的地方很轻盈,带十字护手,可以双手也可以单手持握,增加强度的剑脊取代樋,可以突刺也可以劈砍,显然学院创始人的武器并没有辜负他决斗高手的美名。
“哪里都有议论的人?”他安慰她,“你要学会习惯”。
“梅林的胡子”,多卡斯的表情糟糕透顶,“我想去禁林里当野人,不,野巫师,或者退学回家”。都是说说罢了,她跑不掉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拔出格兰芬多的宝剑,周围人的目光的意思,就差下一步宣布她是尤瑟之子亚瑟,英格兰全境的国王。
“我是不是该走开”,赫克托带着玩笑问她,“有人来找你了”。
湖中仙女是吧,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月光下缓慢得走过来——他太好认了,高而削瘦,肩膀宽阔,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他连走路姿势都是好认的,像他这样的高个子容易显得长手长脚,不知所措的笨拙,但是他就不太一样,连步态都是赏心悦目的,大概是靠腰发力,步速不快,但是步伐长而轻姿态捷,一下子就到了他们前面。
“晚上不回去吗?”他问她,“你已经失踪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了”,虽然其实就是在温室干活,然后在湖边走了两圈,逃避虽然可耻但还是很快乐,反正今天没课。小天狼星下午好像是魔药。
赫克托拍拍她肩,示意自己准备走了,他们点了点头,也算就此别过。
多卡斯不太想说话,把巫师袍归拢,坐在草坪上,九月的天气处在夏天的尾巴,格兰芬多黑面红里的斗篷是用双层亚麻做的,在湖边也不会很热,乳白色的雾气从湖面上升起来,因为温差的缘故仿佛在流动。小天狼星向来是只要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更何况这边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小坡,他靠着正好,也不说话,就躺在旁边。
多卡斯埋头拔草,她今天拔得草够多了,但不说话总要找点事做。
他伸手拉她衣角,她把他手打开,结果就是被他拉到身上,手放在她腰和屁股上,显然还不想挪开,小天狼星很少有这样直白的态度。多卡斯试着挣扎了一下,但他没动,她还是徒劳得趴在他胸口。他亲了下她额头,以前也做过,五年级斯格拉霍恩教授鼻涕虫俱乐部的圣诞晚宴,两个人呆在角落里没有事做——她以他跳舞踩人脚为理由拒绝了这个活动建议,他开玩笑式的来了一口,两个人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接着就去跟詹姆跳舞去了。
“我真得很高兴”,他说。
她没有说话,听他继续讲下去,“我以为你不会这么主动地去,站到最前面去。格兰芬多宝剑承认了你,这真得很好”,其实也不是,只是事情到了身上,跑也跑不掉。
“你听过麻瓜们的亚瑟王故事吗?”,多卡斯在他身上稍微往上爬了点,他的锁骨烙着她胸口,相当不舒服。“显然,只不过在巫师中是大法师梅林版本的”,他摸了摸她背后的鬈发。
“在石中剑折断之后,亚瑟王在梅林的指引下,从湖中女仙的手中得到了精灵在阿瓦隆打造的断刚剑,当亚瑟遭遇背叛将死之后,重新将宝剑投入了湖中”,多卡斯在他的胸膛上努力支起上身,小天狼星身上是呛人的雪松味,她有点想打喷嚏。“所以得到宝剑并不是什么好事——宝剑之后带来的是更多的责任和职责,而不再承担这样的责任就意味着失去宝剑”。
“多卡斯”,他在她身下叹气,松了环绕她腰手,她马上滚到另一边去了。
小天狼星伸手握住她手腕,显然是一个不容她离开的姿势。
梅林的裤子,男人之间的区别为什么这么大。
反正她现在,无论怎么样都跑不了了。
他要跟她耗到什么时候?难道是宵禁也不回去?
多卡斯叹了口气,举了举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腕,小天狼星转过头来看她。
她凑过去,现在他们的脸贴得很近了,她在满月的清光下看到他发青的下颌和颧骨下的阴影。她不太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做,试探着摩挲了下他嘴唇,她看到他瞳孔收紧,烟灰色的眼睛像水银珠子,他翻了个身,手指伸进她后脑的头发和草坪之间的间隙。
然后他们牙齿撞在一起了,相当疼。
等到他习惯了品尝她的嘴唇的时候,手指就开始在纽扣和系带之类的位置停留,多卡斯都用那种“你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盯着他,即使她大概脸红到了脖子,她对他的触碰不是没有感觉的。小天狼星最后还是放弃了试探的想法,老老实实得吻她。她的膝盖就一直抬着,顶着他肚子,拉开一定的安全距离,在后台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受过完完整整的性教育的。
等他在她的嘴唇上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她问他,“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显然对她的态度相当惊讶,最后所有的动作变成了再碰一下她嘴唇,“我再呆一会”。
“不跟我一起走就最好了”,她知道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窗户可以看到黑湖边的场景,即使这里是一个小坡背后,也相当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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