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这小杂种,就跟我忍受不了他的气味一样。”卡拉蒙低吼道。
“我同意,”坦尼斯说,“但我们有什么选择呢?我们已经答应把财宝带给他。他背叛我们毫无任何利益啊!”
他们坐在客人等候召见的地方,这是个在大殿外面气味熏人的前厅。这里的装饰就和宫殿里面一样俗不可耐。众人都感到很紧张,一言不发,只能尽量逼迫自己吃点东西。
雷斯林拒绝用餐,他远离其他人蜷缩在墙角,喝下自己准备的草药减轻咳嗽。接着他裹着袍子,闭上眼睛在地上躺平。噗噗蜷着身子坐在他身边,嚼着包里拿出来的东西。卡拉蒙走过去察看弟弟的状况,却被她嘴里刚哧溜一声吞下去的一条尾巴给吓了一跳。
河风自己单独坐着,他没参与同伴对这一次计划的讨论。平原人闷闷不乐地坐在地板上,当有人轻轻触碰他的手臂时,他甚至连头都没抬。金月脸色苍白地跪在他旁边。她试着要说话,却说不出口,只好先清了清喉咙。
“我们得谈谈。”她用族里的语言坚决地说。
“这是个命令吗?”他痛苦地问。
她吞咽了一下。“是的。”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河风站起来,走到一面花里胡哨的挂毯前。他既不看金月,也不和她说话。虽然他的脸上毫无表情,但金月在这张冰冷的面具下可以看到他的灵魂在撕心裂肺地痛苦挣扎。她的手温柔地放在他的手臂上。
“原谅我。”她温柔地说。
河风惊讶地看着她。她站在他面前,头低垂着,脸上露出孩童忏悔般的表情。他伸出手去,抚摸着金月的秀发,他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他能感觉到金月在他的抚摸下浑身颤抖,瞬间他的心中因爱而痛。他把手从她的头移到脖子,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我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脸上露出笑容,知道她这时看不见他。
“我从来没说过。”她吞咽着,脸颊紧贴在他的皮衣上,“哦,我的爱,我实在没办法表达我的歉意,你回到族里看到的不是金月而是酋长之女……但我是那么害怕。”
“不,”他轻声说,“我才是应该请求宽恕的人。”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我没有替你考虑过你所经历过的事情。我只想到自己和我所经历过的危险……我希望你早一点告诉我,亲爱的。”
“我希望你问过我。”她答道,热切地看着他,“我已经当了太久的酋长之女,只知道如何做酋长之女了。这个身份是我力量的源泉,在我害怕时它给我勇气,我觉得我没办法放弃它。”
“我不想要你放弃它。”他对她笑着,将她脸上的一缕乱发抚平,“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爱上的就是酋长之女。你记得吗?就在为你举办的狩猎大会上。”
“你拒绝行礼以获得我的祝福。”她说,“你承认我父亲的统治,但拒绝承认我是女神。你说人类不可以把其他人当作神。”她的眼神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你是那么地高大、骄傲和英俊,讲述着那时对我来说还不存在的古老真神。”
“而你是那么生气,”他回忆道,“又那么美!你的美丽本身对我就是一种祝福,我不需要其他的祝福了。当时,你还命令我滚出那场狩猎。”
金月伤感地笑着。“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在众人面前羞辱我,我才生气的?但这不是实情。”
“不是,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酋长之女?”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但她仍抬起清澈的双眼凝视他。“我生气是因为我知道,当我看见你站在那里,拒绝跪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失去了一部分自我,除非你拥有这一部分自我,否则我将不再完整。”
作为回答平原人将她抱得更紧,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发丝。
“河风,”她说,“酋长之女还在这里,我不认为她能够从此消失。但你要知道,底下藏着的是你的金月。如果这个旅程最后终于结束,在我们享受着宁静之时,金月将永远属于你,至于酋长之女,就让她随风而逝吧!”
一阵敲门声让每个人都紧张起来,一名溪谷矮人卫兵接着走进房里。“地图。”他塞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给坦尼斯。
“多谢。”半精灵阴郁地说,“也帮我们转达对扑扑大王的谢意。”
“陛下,扑扑大王陛下。”卫兵更正,紧张地看着一面挂着壁毯的墙壁,随即笨手笨脚地退回扑扑大王的房间里。
坦尼斯摊开地图。每个人都围在旁边,连佛林特也不例外。看了一眼之后,佛林特发出不屑的哼声走回座位上。
坦尼斯哀怨地笑着。“我们早就该猜到了。不知道伟大的菩吉记不记得这个‘秘密大房间’在哪里。”
“当然不会记得,”雷斯林站起身,睁开金色的眼睛半眯地看着地图,“这才是为什么他没回去拿财宝的原因。但是我们之中有人知道龙穴的位置。”每个人都跟随着法师的目光。
噗噗轻蔑地看着他们。“漂漂人说得对,噗噗知道,”她闷闷不乐地说,“噗噗知道秘密地方,噗噗去过,找到漂亮石头,但没告诉扑扑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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