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兵打了个呵欠,深了个懒腰。大门一声“吱呀”作响,狱兵朦胧睁着眼,迷迷糊糊将令牌交给来人,语意模糊不清道,“交给你了,我先回去睡了。”说完,摆摆手离开。
那狱兵将令牌别在腰间,却是恭敬的站在一侧。一抹火红的身影从他眼前穿过,直径走到最后一个牢门前,纹丝不动的站着,目光扫过门栏,那坚固的铁锁轰然炸开。
陆茗婉浑身一个激灵,忽而吓醒。她连忙起身,背后紧紧倚靠着泥墙,如惊弓之鸟,面露惊恐。
江景严似笑非笑,那声音悠扬婉转,如醇厚的美酒般醉人,“夕荣府引以为傲的大小姐,如今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倒是极为相衬呢。”
陆茗婉瞪大瞳孔,眼前的男子生的异常俊美,如画中妖惑的鬼魅,一颦一笑如牵动人的心扉,从他口中脱出的明明是正常不过的话语,陆茗婉却浑身寒颤,宛如面对的是索命的厉鬼。
“你……你是谁!难道是煜王派来灭口的人!”陆茗婉浑身颤抖着,毫无顾忌的大喊大叫,欲将宫中卫兵引来。可无论她怎么喊,却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没有人应声。
“呵,愚蠢至极。”江景严歪头一笑,极尽嘲讽,“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与其被全京城的百姓瞻仰,倒不如在这里死了一了百了。还是说,你想要青史留名,背负着通敌叛国的罪名享万人唾骂的壮举?”
“我爹从没通敌叛国!都是陆茗雪那个贱人!若非她这个煞星待在府中惹是生非,我又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地步!”陆茗婉气红了眼,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只闻一阵风声,那抹红衣忽而立在身前,陆茗婉的声音陡然扼住,她直勾勾的看着江景严,心内涌起巨大的恐惧。她不明白,自己哪一句话惹到了眼前的男子,他难道不是煜王派来的人吗?
江景严幽森的声音在牢内回荡着,那浑身煞然而起的杀气如踏尽阴间的罗刹,“夕荣府如何又与我何干?陆茗婉
,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惹了我的女人。”
“我从未见过你,何来……”陆茗婉话语减弱,忽然一声尖叫,尖锐地直击耳膜,“难道说,是陆茗雪!”
“呵——”江景严一声低笑,身后凭空出现两道黑影。只见他一抬袖,二人几乎步调一致,将陆茗婉逼迫至墙边,四肢紧紧的禁锢着,任由她如何挣扎,黑影人的手却纹丝不动。
“她那日遭到什么痛楚,今日便从你身上千倍奉还。”
江景严一笑,宛如在黑暗疯狂滋生的曼珠沙华,微微上挑的凤眸愈发衬得妖冶无度。他立身于黑暗,仿佛与黑夜同化。
陆茗婉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便是杀戮无数的黑影二人,也不由一颤。
陆茗雪这几日都待在珍宝殿内,自她被救出之后,便传来“她”已暴毙在牢中;而有关陆茗婉的死各说纷坛,众人只道所有见到陆茗婉死相的狱兵,当即昏得不省人事,亦有人说陆茗婉手上沾的人名太多,阴气过剩,引得诸多厉鬼索命。
除却皇宫中的那些人,竟无人知晓答案。翌日,皇帝加急下令,午时处斩,夕荣府的人一瞬间人头落地,那曾经偌大繁盛的家族,竟在一夕之间于世人眼中淡漠离去。
“啧,真是凄惨。”殷卉饶有兴趣的听着,听到兴头,便不时地发出一些评论。陆茗雪若有所思,忽然问道,“陆茗婉一事……是江景严吗。”
殷卉话语一顿,故意拉长了语气,悠然道,“谁知道呢……若你真的想知道,何不去问问他。”说着,竟朝外挤了挤眉眼,陆茗雪回眸,猛然撞上如桃花灼灼般惑人的瞳眸,险些深陷其中。
“咳……你来了。”陆茗雪有些别扭的开口,江景严莞尔,自然而然的坐在她身旁。殷卉很有自知之明的起身,离开前,还很贴心的替二人关上房门。
屋里顿时只有二人,陆茗雪有些尴尬的避开他的目光,江景严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不是想问我什么?”
既然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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