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全部处理好之后,去到后院的小房间沐浴,清洗干净后又把沾了血的衣服洗了,正晾晒的时候,顾青山来喊,说是余卉醒了。
八哥在里头照顾,把人扶起来又给倒了杯热水,想安慰,酝酿半晌别扭的说:“你,你还好吧?”
余卉的手不自然搭在小腹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孟允在柳巷时的模样,越想越恼,她只觉得喉咙腥咸,“口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林大夫,快,她吐血了!”吓得八哥手忙脚乱的抄起帕子去擦,抹得余卉脖子上,脸颊上都是淡淡的红痕。
林菱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快步冲过去诊脉,松了口气:“急火攻心,身体太虚,今日就歇在这吧。”
“好。”
余卉蠕动了下嘴唇,发出细弱蚊吟的音。
劝再多,都没她自己想通的好。林菱叫上顾青山和八哥,坐到一门之隔的外面。
八哥忍不住一直往里看:“她没事吧?”
“身体倒是没太大问题,是心里。”林菱才想起来问:“你怎么遇上她的?”
八哥解释:“客栈不挣钱,掌柜的把我辞了,大家都等着吃饭,乞讨连温饱都困难,我们索性就干些琐事,有人要抬东西啊什么的,我们就收钱办事,晚上的话柳巷生意好,好多人喝醉了没法回家,我们就把人送到客栈或者家里去,有时候柳巷需要打手,我们也干。
刚好在那碰到余娘子昏倒,被两个男人扛着离开,我一看她下身都是血,想到你们今夜歇在这就赶紧过来。”
“你送得及时,不然,恐怕连她都有危险。”林菱往里看:“那她去那个地方,是因为孟允在?”
不然不会受那么大的刺激。
八哥想到了那个白脸孟允,眼神不屑,语气唾弃:“他可是常客,几乎三天两头都要给柳巷的姑娘们治病,前几日还研制出了比避子汤更好的药。”
他一天整个镇子瞎转,消息可是最全最快的。
这还是林菱之前打算干的,后来忙这忙那,抛到了脑后,林菱叹息:“他现在在镇上哪家药堂?”
“新开的居安堂,他是坐诊大夫也是半个掌柜。”八哥环视药堂一圈:“你们也回来了,真好,需要我们帮忙的话吱一声,保管随叫随到。”
林菱嘿嘿笑:“还真需要,我们要把家里的药又搬回来。”
“没问题,我去叫兄弟们。”八哥起身,不放心的往房间里看一眼。
林菱道:“放心,我在这。”
八哥啊了一声,耳根微红,拉开门离开。
他走了,林菱看向顾青山:“你去睡吧,我来守着,明日你们回家搬东西,我那会儿再休息儿。”
两个人都在这耗着没必要。
顾青山应声:“好,你有事叫我就行。”
他上了二楼。
大堂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清外头打更的声音。
林菱推开门,看余娘子三魂七魄丢了一半,跟木头人似的维持一个姿势,慢走到床边,坐下,盯着她。
“我没事。”
半晌,余卉才挤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想以此证明自己好好的。
落在林菱眼里,是真的可怜。犹如被人撕碎花瓣的白花,让她无力又心疼。
“他不值得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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