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蓝走走看看,途中逮着几道观察的目光,一看到她正面迎视,马上故意忙其他事去。
这种排挤、冷漠的氛围,她并不陌生,上次就有人言之凿凿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借此受到特别关照。
不管又有什么新版本,想必是更精彩了,从平常有交谈的几个人态度可见一斑。
“请问我有哪里得罪你吗?”是那个老视她为蛇蝎的男麻醉师,他的鄙视益发突显。
冷哼转过身,相拒不理,然后又回转头面对她,充满不屑。
“医生的专业形象是如此崇高,可是就有你这种人,不知检点、努力。”苦拼数年仍无法成为医生,他只能甘于麻醉师的资格,所以对于幸运取得医师执照的井忧蓝,却自甘堕落,不思把握,心里的怨怒就更难平息了。
“现在是讲究证据的社会,你要骂我,麻烦提出事实。”
“利用女人的本钱去达到目的也就算了,只要你能就此认分的努力,结果呢?事实证明你根本是扶不起的阿斗。”更恶毒的字眼倾泄而出。
“磕药、生活糜烂、工作不尽职,差点害死手术中的病人,还要别人拨出时间照顾你,惹出这么严重的事情,害医院惹上医疗纠纷,你竟然还敢大摇大摆来这里,照常休假赴美进修,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有雄厚后台果真不一样。
“你最好能证实你所指控的,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微微颤抖的反驳,忧蓝几乎无法抵抗他恶意的诋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喂!大男人那么爱嚼舌根。”
了亮的叱喝解救了她。
已经气得理智失序的忧蓝,眼底布满脆弱,见到那个见义勇为的人是夕芬,她所有的委屈莫名袭上。
“你不要听他在乱放屁。”夕芬同情的勾揽她肩膀到别处。“看到你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那些谎言……大家都知道?”莫怪秋致悦、原纶、苏院长都不愿意她来。
“恩……你到美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可以找出空闲陪你去采买……哎哟!你干么苦着脸,怪我没去家里给你解闷吗?”
“不要故意转移话题,回答我。”
牧夕芬怜悯的流露出义愤,“对啦,不过别理它就好了,只要自己开心,行得正坐得稳,管他们的。”
“那是真的喽?我昏倒后,病人手术失败?”
她醒来追问过,苏国恩解释已无大碍,不过那也可能是秋致悦怕她难过、担心所编的谎言。
“没有、没有……”犹豫吞吐了半晌,“唉!幸好医生抢救得宜,可是难免……有些后遗症,医院方面为了要安抚家属,最近会再免费安排一次手术。”
看夕芬的脸色,忧蓝一颗心顿沉。所谓的后遗症一定很严重,大家一定是想安慰她,才会轻描淡写带过。
医师的天职是救治病患,她的过失虽是无心,但造成伤害是事实,以后怎么再让大家信任呢?
“不要自责了,你并非故意的。”
“那也不能减轻我的罪恶感。”默默无语想了许久,忧蓝苦涩之情益增,像是作了重大决定。“夕芬,我想……我也许不应该去美国……我没资格。”
“你可不要想不开,既然医院都没有说话了,这么好的机会,放弃岂不太可惜了?”
“不用劝我了,让我一个人想想。”
若非是秋致悦的关照,忧蓝认为院方根本不可能就这样息事宁人,甚至不追究她的过失。在这种情况下,她哪还有脸占着栽培名额出国呢?
“什么?!”
刚检查完病患,原纶就匆匆忙忙的被忧蓝找出来。
冷风飕飕,他怀疑是不是耳朵冻坏,听错了。
“我说真的。”忧蓝一脸落寞,眼光投向幽远的苍穹。“我到过医院了,知道怎么回事。”
原纶愣住,闪过了悟。“所以你想放弃自己期待了好久的梦想?这样做对谁有好处?何况责任追究……”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改推荐你去,所以喽,这跟我去不也一样?”
她心里充满内疚,不想多听他人善意的劝慰,错了便错了,不自我惩罚无以稍减罪恶感。
“为什么要这么执拗呢?”
何况事后已查清楚,是病患隐瞒手术前进食的事,根本与小蓝无关;至于她体内药瘾的问题,如今还在调查中,很有可能被陷害了,她实在没必要把所有过失都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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