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咬着唇,见帐内并没有别人,才走进来,慢步到了如颜身边,只是眼睛却盯着桌上的发菜,咽了口口水。
“麟儿还没有吃过早饭吗?”看着这孩子,如颜心微微一动,放下筷子,将他抱进怀里。
麟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用想也明白该是受人指使才来的吧?是为了王夫人求情吧?只是若这孩子真开了口,她又该怎么办呢?
毕竟这还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是外面的王夫人是他亲生母亲,这一点孩子再小也明白,若今日她治了王夫人,定会在麟儿幼小的心灵上留下阴影,或许还会伴随他一辈子。
所有的想法只是转念间的事,如颜笑着问:“麟儿要不要和母亲一起吃饭?”
麟儿嗯了一声,眼睛却一直没有从饭菜上移开过,如颜在麟儿进来时就吃了半饱,所以剩下的时间,只是细心地喂麟儿。
看着吃得香,脸上也慢慢展开笑容的麟儿,如颜心下也轻松恶劣许多,毕竟是个孩子,怕那人交代的事情,因为转移注意力,早就让麟儿抛到脑后去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麟儿的担心,终究是可以放了下来。
喂完麟儿,拿帕子给他擦了嘴后,才叫张龙进来,将麟儿递给他,让送到富察明浩那里,又叫张龙让等在外面的许经商进来。
奶娘双腿和胳膊被打折,即使已被太医医治了,怕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毕竟古代的医疗设备有限,所以不可能让麟儿来这里,这一点如颜可以很肯定。
王夫人从昨天就跪下,又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她更不可能接触到麟儿,那么就只有许经商一个人了。
张龙没有通报,显然也是因昨天的事情,对许经商有成见吧,所以只能麟儿一个人进来,麟儿虽是妾生,却也是府里的长子,张龙也不会阻拦。
所以当张龙听到自己让许经商进来时,脸色明显一愣,这才带着麟儿下去。
“小生见过福晋。”许经商进了帐子,恭敬地行礼。
如颜从思忖中抬起头,淡淡一笑,“不知道许公子这次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进来又是何意?”
经过昨天的事情,想要让如颜再像以前一样给许经商留面子,怎么可能。
许经商一听如颜这样问,脸一红,挣扎一会,才跪到地上,“小生昨天误会了福晋,害福晋差点小产,是小生的过错。”
昨天犯了那样的错,他回帐子时,正巧听到有士兵学奶娘被打之事,才知道这事情中的真伪,心下越发的惭愧不安,也是一整晚都没有睡。
“许公子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公子哪里有错,公子昨日说的话句句说道重点处,今日我已和王爷请休了,所以现在还要麻烦许公子在王爷那里说几句话,好让我早日拿到休书。”如颜甜甜一笑。
被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注视着,许经商就像被钉子钉在了那里一样,忘记了反应,如颜话里藏针他听得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之前,他口口声声指责面前的福晋是个狠毒的女人,该下堂,此时看这气势,他相信她说出这种话并不是虾他,而是真的。
何况从昨天她胎动时的举动看得出来,她知道自己怀孕并没有告诉明瑞,这一点可让人想成她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得到明瑞的宠爱,不然早就用怀了身孕这一事,到明瑞那里邀宠去了。
许经商苦笑,他都做了什么?枉一直以君子自称,可是却大言不惭地因为别人家的家务事,弄得人家鸡犬不宁。
“其实我该感谢许公子。”如颜知道许经商的笨嘴,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自顾的手摸着小肚,“这个孩子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和王爷开口,毕竟就像许公子所得一样,作为王府的正福晋,该心胸宽广,温良贤淑,可惜我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而起都是当场就报,至于温良贤淑我更是不具有了,昨日被许公子大骂之后,怕军中没有人不知道这些,若我还继续做王府的正福晋,岂不是让王爷颜面不存?”
许经商越听冷汗流的越多,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小生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让福晋丢了颜面,这事小生定会给福晋一个交代,不惜一切挽回福晋的颜面。”
如颜敛声屏气地看着许经商,现在在军中,富察明瑞那个王爷还在,许经商就敢这般无礼,这一次若不拿出点厉害给他们看看,只怕以后她就真的随人踩在脚下了,这种深闺大院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己哪里还有活路好走。
何况一个小小的侍妾就能翻起这么大的浪来,若今日不拔了她身上的锋芒,以后她就真的会无法无天了。
想到这些,她心里冷冷一哼,笑道:“许公子不必愧疚,还好许公子手下留情,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保住,不过只怕王府里的侍妾们就不会再感谢许公子了,毕竟许公子没有帮她们弄掉我这个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倒是让许公子得不偿失。”
这样大的帽子扣下来,许经商岂能受得了,一时间,只觉得天晕到地暗,帐子里连落针的声音都听得到。
自从知道自己闯下这样的大祸后,许经商心里就明白了,怕私下不知道被人怎么样编排呢,他不但折了明瑞的面子,在人家的军中,对着人家名正言顺的福晋大打出手,差点把孩子弄掉。
心思不多的,只会想他为红颜出头,而且还是王爷的侍妾,心思再往深一点想,就是他这个丞相之子仗势欺人,仗着父亲是丞相,连堂堂和硕亲王都不放在眼里。
哪里一个拿出来,都让他名声一落千里,从今之后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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