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虽才起身,暗下却一直注意着主子的神情和语气,也品出其中几分味道来,心下不觉得好笑。
别人或许不了解眼前的主子,她跟在主了身边有十年了,不说了解透,也了解个七八分。
从进来后,主子听到是福晋让她过来的,她就看得出来,主子对这位小福晋是上心了。
这王府里,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人气,或许是个好兆头。
“天色是不早了,这就回去吧”原本富察明瑞一直见不到如颜,心里莫名的有了火气,才命人看她来了没有。
现在听了翠绿的话,发觉到自己异常的反应,这才冷静下来,起身看向蓝格格,“太医开的方子仔细的吃,这些天早上就先不用去福晋院里问安了。”
“贱妾明白了”蓝格格不敢靠前,只能在原地福了福身子。
翠绿上前理了富察明瑞的袍子,跟着后面出了主屋,到也没有忘记规矩,路过蓝格格前面时曲膝行了礼,才退了出去。
入王府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第一次受了这样的委屈,主屋一剩下主仆几人,蓝格格就怒气的甩开闭月的搀扶,转身进了内室。
闭月深知主子脾气是上来了,对主屋里的丫头摆手,消退了她们,才跟进了内室。
一进去,就见主子靠在小坑上的软墩上,一个人生着闷气。
走到屏风处,闭月拿了上了挂着披肩,给主子盖到腿上,格外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身子重要,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受罪的是自己,白高兴了别的人。”
蓝格格发了会呆,悠悠道,“你到以为我愿意让别人高兴?谁都任为王爷宠的是我,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你也看到了,前一刻还把你呵护在手芯的人,现在就冷的犹如陌生人。”
闭月听了动了动唇,却是没有在说话。
“现在府里没有人依靠,又得罪了张侧福晋,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蓝格格脸颊上流下一行清泪。
闭月眼急手快的递过帕子,只能叹了口气,蹲在小坑边。
蓝格格拧着手里的帕子,任眼泪往下掉,又道,“在外人眼里,我是蓝家里的千金之躯,蓝家更是这王朝首屈一指的有钱人,可在这王府里,我也只不过是连个妾都做不上的格格,这还是说好听的。说难听的,在普通人家这也就是一个通房的命。在这王府里下人们还能拿我当个主子对待,不也是看在蓝家有钱的面子上,蓝家现在是爹在当家,若哪天爹没了,靠不了蓝家,我要去靠谁?”
闭月听到这些,眼里也聚了水雾。
打懂事起,她就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向来心善,在家里被老爷宠着,蓝家在大在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商家,为了蓝家的将来,大公子托人给小姐说了这门亲事。
只是进了府里才知道,连个妾都不是,第一个月小姐一个人时就会落泪,还好王爷到也宠爱,让小姐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一入候门深似海,小姐进来后就在也没有回过蓝家,生米煮成熟饭,小姐送回家的信也是报喜不报忧,老爷现在还不知道小姐的真实情况。
何况这一年来,原本单纯的小姐,也被影响得变成处处藏心机的女人,有时让她感到害怕。
闭月见小姐越说越伤心,就劝道,“这府里的日子虽不好过,却也强过外面普通人家,等小姐有了身子,生下一儿半女的,不就有了依靠。”
蓝格格紧咬着唇,她是忘记不了刚刚的一幕,富察明瑞能对她这么冷漠,向来心高气傲的她,哪里能受下这口气。
低下头呜咽起来,手死死的拧着帕子,只恨不能冲到富察明瑞面前问个明白。
只是她要问什么?问他为何这般无情?
与其怪他的无情,不如怪她的多情和痴心罢了。
引出(上)
蓝格格哭了一会,心里也舒服了些,身子靠在软墩上,语气缓慢问道,“奶娘是怎么办事的?现在也没个动静,还有羞花,这丫头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闭月朝她一笑,只是这脸容的笑容,显得有些心事沉沉的样子,“小姐不必担心,奶娘那可是精明的,到是不怕出什么事,只是羞花这里奴婢到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年岁小,这王府里的奴才哪个不是人精,怕她会被人利用了还不知。”
闭月因为惦记着羞花,也心神不宁,了解小姐脾气的她,深知此时若帮羞花说好话,定会犯了小姐的大禁,她疑心,而更加怪罪羞花。
何况这一次小姐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因为黑陶的事情,现在张侧福晋只怕恨死她了,如今又吃福晋送来的燕窝中了毒,哪一件都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闭月这样说,蓝格格的心到也是也放下个七八分,“对于奶娘我是放心的,只是刚刚王爷因为奶娘拦下福晋之事,看过来,是我没有想到的。王爷向来不过问内院的事,现在因为一个婆子的事情就有这样的反应,看来已对福晋上了心。”
“小姐与王爷也近一年了,该了解王爷是什么样的,对哪个人真的上过心,也就是对小姐特别了一些罢了,现在福晋刚接手内院,王爷也不想让外面传什么谣言才这般吧,所以小姐还是放心吧。”闭月轻手锤捏着,一边劝慰。
听闭月的话,蓝格格虽知是让她宽心的话,却很受用,抬手点闭月的额头,笑道,“就你会说,只知道哄我开心。”
“哪里是奴婢在哄小姐,奴婢说的是实话,小姐又冤枉奴婢。”闭月见主子真高兴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正屋里蓝格格的压抑是解开了,这会的时间,富察明瑞也往耳房走去。
只是到了耳房并没有马上进去,也拦住了翠绿,里面的说话声就清晰的传进耳里。
“这王府里是真的没了规矩,白天的事情还不够让你们知道欺主的下场吗?还是你们眼里跟本没有我这个福晋?这是什么茶?是下人们才喝的茶叶子吧?不过也难怪你们会这样做,被贬为庶民的太师与当朝第一世家首富相比,我这个落迫的福晋,哪能与你们家的小姐相比。只是你们忘记了,我在是这个好欺负的主,却也是这府里的福晋,这王府里的规矩还在,就由不得你们站在主子头上一天。”如颜语气戳戳夺人,句句话犀利不绕人。
抿了口茶,才看向一旁紧低着头的徐婆子,淡声道,“徐婆子是蓝格格的奶娘吧?看你的年岁,想必比那些年轻的丫头懂得的,只是今日你却敢拦主子的路,这样的事不像你这样的老人做出来的,是受主子指使才做的吧?这样忠心护主的奴才,要禀报了王爷,给些奖励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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