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房说着,即转身朝后面去。
季豪见他对于米琼英的母亲避而不谈,料知这中间必有曲折,只是人家既不愿说,自己怎好深问,唯有暗自起疑而已。
不大工夫,米房已拉着女儿一同走来,并将其中一个包裹交给女儿,方朝季豪拱了下手道:“承蒙小侠允诺照顾英儿,现在就带她去吧。”
“爹自己呢?”
季豪尚未来得及答,米琼英已先惊问着。
米房到底是经过风浪之人,虽感生离悲苦,仍能忍住伤痛,放声大笑道:“不是和你说过,爹要到西昆仑去一趟么?”
“我们的房子谁来照顾?”
“哈哈,茅屋几间,还看它作甚?”
“虽是几间茅屋,也曾经费了我们不少心血!”
“还留恋它作甚,将来有的是高楼大厦你住。”
“将来是将来,可是现在还没有呀?”
“好,为免你挂念,就交给人看管吧!”
米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说完之后,便回头又往茅舍中奔了过去。
米琼英望着父亲的背影,茫然的口中喃喃说:“要交给谁?”
说声方落,蓦见茅舍中升起一缕浓烟,转眼之间,便火舌腾空,劈劈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见到这种情形,不必再问,她已明白了一切,随轻声一叹,黯然神伤!
正伤痛间,米房已站在燃烧的茅舍之前,向季豪扬声道:“季小侠,请善待英儿,再见了!”
喝叫中,已纵身而起,迳往陡削的山岩间奔去。
在他的身后,尚有一条小身形,不用问,定然是带的那只猴子。
米琼英见状本想要追,却被季豪一把拉住道:“米老前辈怕见悲伤场面,就让他去吧,反正后会有期,何必再令人为难呢?”
季豪这种话,本是实在话,谁知米琼英听后,却白了他一眼道:“谁像你,心比铁石还硬!”
“也许是的,不过要看对什么人!”
“对什么人都是一样!”
“你对我好像存有偏见?”
“偏见是有,却不一定对你有害!”
“很难说,这要看以什么角度去衡量了!”
“我还会存心害你?”
“不必谈这些,快走吧!”
“你对自己的看法,好像很主观!”
“大丈夫应当如斯!”
“呸!好大一点年纪,就自称大丈夫,依我看,称个小丈夫,倒勉强说得!”
“咦!我是那个的小丈夫?”
米琼英是未经思索的顺口之言,当话方出口,即觉有了语病,粉面陡然泛红,有点不好意思。
再经季豪这一问,脸更加挂不住,说声:“谁知道!”
然后小腰肢一拧,领先向南奔去。
这种娇羞薄嗔的情形,瞧到季豪的眼里,不由心中一阵荡漾,大有甜蜜蜜,轻飘飘的感觉。
两眼不贬的,注视她的背影出了阵子神,方兴冲冲随后追去。
一路下来,尽是山地,好在两人都有一身不平凡的工夫,并不把崎岖险峻的山道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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