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弟弟家。”他吩咐完,又问我:“你好了没有?”
糖果一时半会儿化不开,我连忙摇动着杯子,一边应声:“好了好了!”
他完全是吼的:“灌!”
“好!”我连忙捏开盛华铭的嘴巴,把里面的糖水全都灌进了他嘴里,颤声说:“灌了。”
他急促地问:“灌进去没有?”
“有一大半流出来了。”
“继续灌。”盛华延道:“现在有呼吸了没有?”
我继续探他的鼻息,心里骤降到了冰点:“没有。”
盛华延的声音还算平静:“口对口人工呼吸会不会?”
“会。”
盛华延显然已经失去了全部耐心,几乎是咬着牙,命令:“立刻做,他休克了。”
我连忙把电话按了免提,跪到盛华铭身边,捏开他的嘴巴做人工呼吸,也不知这样做了多久,久到盛华延也急了,不断地在电话里问:“怎么样了?”又催促身边人:“120打了没有?走到哪了?”
我现在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只会机械地重复按压,送气这几个我其实并不那么熟悉的动作。终于,在送气时感觉他嘴巴动了动,舌尖轻触了下我的嘴唇。
我一愣,连忙撑起身体,见他幽幽地张开了眼睛,艰难而虚弱地呼吸着。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瘫到了一边,拿过电话,对盛华延说:“醒了。”
盛华延的态度依旧不太好:“照顾好他,随时联络我。”
“嗯。”
盛华延默了默,又说:“关掉免提。”
我这才想起免提还开着,连忙关掉了它,说“关掉了。”
“我晚上之前就会回来,自己想想怎么解释,我警告你,不论为了什么,下不为例。”盛华延冷冷地说:“我回来之前不论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听得懂么?”
“嗯。”
我完全想不到这样一闹,盛华铭会有什么要求,除了戒烟,他从来没对我提过任何要求。
然而盛华延还怕我听不懂,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他需要你留下过夜……就打给我。”
“你……”
我话还没讲完,已经听到一串忙音。
最后那一句的内容几乎让人难以置信,然而我现在其实也顾不得去细细揣摩。
放下电话,连忙去扶盛华铭,他身上完全是潮的,整个人都虚脱无力,我废了些力气终于把他扶着坐了起来,再多了就挪不动了,只好问他:“好点了吗?”
盛华铭看着我,目光里依旧透着刚刚醒来的不清醒。
我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多大一件事,然而错已铸成,只好尽量亡羊补牢,用衣袖擦着他脸上的冷汗,把水杯里的糖果倒到杯口,递到他嘴边,柔声说:“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先吃糖,好不好?”
他依旧没讲话,好在稍微清醒了些,就着杯口含了一颗糖块。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我正要去开门,被盛华铭扯住,问:“谁?”
“120。”我解释:“你刚刚休克了,你哥哥帮我报了120。”
盛华铭摇摇头:“不要开门,去打电话……就说你打错了。”
“华铭,你这样子得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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