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他一指镜子:“可能她们也这么想。”
我看着那一张张和我完全相似的脸,突然犯起了糊涂。
我想他是在教我人生的道理,用了一种这么奇葩的方式。
走不到尽头的路,面目模糊的人影,被自己吓到的自己,然而——我的灯在哪里?
没有灯,我就始终看不清。
之后小舅舅也不提留我不留我的事,让我过了三个多月休养生息的舒服日子。
这宅子里只有一台电视,其他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几次过来都没有仔细转过,最近转了个通透。
发现它有自己的鱼塘、农耕,养着自己的牲畜,甚至有茶树。现在正是夏末秋初,树木正绿,金菊遍开。
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和阿呆拌嘴,或者下厨,或者学刺绣,或者学做花茶,什么都学了一点点。
吴姨每天都会帮我按摩手腕上的穴位,煎药让我喝。
房子里唯一的要求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非常健康。
小舅舅也不是天天都在,回来就是叫我去学练字学画画。后来知道盛华延教过我钓鱼,就送了我一挂鱼竿,叫我想吃鱼就自己钓。
这样的日子过得比国度假还要惬意,我也就厚着脸皮没有再提出要走。
直到这天,屠夫杀了鸡,另一位陶姨叫我去做小鸡炖蘑菇。
等我做好出来,看到餐桌边已经坐了人,是小舅舅……和盛华延。
我觉得自己似乎有一辈子没见过他了,乍一见他觉得有点陌生。
便放好菜转过身,盛华延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还没说话,小舅舅已经开口:“盛点饭你也拽着不放。”
盛华延便松了手,我也始终不想看他的表情。
整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因为我不喜欢盛华延用这种他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吃过饭,我照例收拾好碗筷,刚在厨房放下,手臂又被扯住,听到他说:“我是来接你。”
我这才想起这里再好也是别人家,打扰这么久,已经很失礼。
于是点了头。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伸手要抱我,我不由退了几步:“别碰我。”
他站在原地,表情有点颓然:“以后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又笑了起来:“现在就去刺青,好不好?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有事。”
“虞雯的病好了吗?”
他看着我,稍久,才点了头:“好了。”
“她还会再病。”
“不会了。”他摇着头,小声说:“相信我,真的不会了。”
我正要说点什么话来拒绝,却还没出口就被他截停,阴下了脸色,缓慢而冰冷:“喜欢被关着?不光有地震,还有闪电、火灾,我听你的,关到你疯了,关到老死。”
我……
我不由冷笑,点头:“过来抱吧。”
临走时,小舅舅又送了我礼物,叫我上飞机再打开,又要开口时,阿呆叫:“小清清!常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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