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讥笑:“知道的,是知道表姐担心惊扰了五殿下的好梦。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姐不尊尊长,故意为之,以报先前被父亲责罚的仇恨呢。”
“怎么会!我不是那样的人!舅母您相信……”阮芳菲急忙辩解。
“不是那样的人?那为何不叫醒殿下?”阮灵儿反问道:“表姐既没有叫醒殿下,免了父亲母亲受罪,也没有下车向父亲母亲行礼问安。反而一直坐在马车里受父亲母亲的跪拜,有什么脸来责怪我不懂礼数?”
“哦,我知道了!”阮灵儿故作猛然想起似的:“表姐是怕吵醒了五殿下,会被责罚吧?”
阮芳菲警惕的盯着阮灵儿,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接。
但若是不接,她首先便是不懂规矩,不尊尊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殿下他……”
“哦,到底不是亲生的。”阮灵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给她在说话的机会:“若是换了我,即便是惊扰了王爷,也不忍心看着父亲母亲一直跪在冷硬的地上!”
“如今虽是春季,可天气到底还有些凉,父亲身为男子也就罢了。母亲身体羸弱,便是受得了冷硬的地板,也受不住地上的寒气啊。”
“表姐是在母亲跟前养大的,说起来也算半个女儿了,竟也忍心?”末了,又收尾呼应的重复道:“到底不是亲生的……”
阮母心里感动又酸涩,感动自己女儿的贴心,又心酸阮芳菲的狼心狗肺,竟看着她跪了这么久,也不说叫醒五殿下。
竟还同五殿下一起受她的跪拜?
她到底是长辈,受她的跪拜,也不怕折寿吗?
想着,就心生不满,责备的看了眼阮芳菲。
阮芳菲心里一慌,忙去拉扯阮夫人的胳膊:“舅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
“别说了。”阮夫人神色冷淡的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走在前头的白宇飞皱眉,他自小习武耳力极好,更何况阮灵儿本就没有避人的意思。
因此他将身后的交谈听得真真切切,不悦的停下脚步,回头盯着阮灵儿呵斥:“阮灵儿!芳菲到底是你表姐,你何须如此恶言相向?半点大家闺秀的容人之量都没有!”
“殿下教训的是。”阮灵儿一改方才的强硬,温顺的施礼。
白宇飞非但没有高兴阮灵儿的顺从,反而觉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他第二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阮灵儿不卑不亢道:“臣女实不知容人之量究竟是怎么个衡量法子。臣女替父亲母亲委屈,还不能分辨两句了?”
“依照殿下的意思,莫不是说,即便是父亲母亲受了委屈,我也该三缄其口,否则便是没有大家闺秀的容人之量?”
“若是如此,臣女便是做个臭名远扬的泼妇,也无所谓!左右,臣女是不能看着父亲母亲受委屈的!毕竟,臣女是亲生的!”
“你!”白宇飞气结,这都哪跟哪啊!不过就是跪了一会,怎么就成受委屈了?
“本宫堂堂皇子之尊,难不成还受不得他们的跪拜吗?对本宫行礼,怎就成了受委屈了?”他恼怒的训斥道:“你非但胡搅蛮缠,还冒犯本宫,不懂规矩!”
阮灵儿叹了口气,摊开手耸了耸肩,硬钢道:“哦,既然殿下觉得臣女错了,那请殿下送臣女去京兆尹那受审好了!也叫京兆尹大人给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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