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姜宁眼神威慑,何况手里还有硬家伙,只得悻悻看着汽车远去。
山脚下保安亭,再也没有穿着制服的保安。
海浪仍在怒吼,不时拍打海岸,浪花的尾巴涌上公路,水溅在玻璃窗上。
公路上,偶尔能见落魄的幸存者,仅有的生存家当被冲走,顶着浑身的伤,拐着树枝麻木行走着,像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
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打着赤脚静静站在公路边。
悍马从她身边驶过,姜宁发现她脚上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额头还汩汩流着血。
这么年轻,应该是随家人来海边讨生活的,可一场海啸把家人带走,只剩她形单影只。
姜宁心脏颤了下,下意识扭头回望,而路边已经没了她身影,只剩下咆哮不止的海浪。
或许,生死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意义。
开了20多分钟,到了来时的关卡。
幸存者一下子多起来,现场还有临时搭建的医疗点,有军人在发放救济食物。
这边地势较高,已经改成救援点。
放眼望去,现场有几百个幸存者滞留,个个落魄黯然,有些不甘心就此离开,想等海浪褪去再回海边,有些则迷茫未来,他们不知该往下一个海域,还是回到城市等死?
霍翊深将车停下,“他们应该隶属同一个部队,要不把他留在这里?”
烧退了,军人的状态好很多,好好休养的话应该能活下来。
姜宁拿出一盒抗生素,消炎药,还有三颗退烧药,又加了五斤大米,全部装进黑色袋子。
她能给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了。
霍翊深下车,向不远处的军人招手。
片刻之后,军人走过来。
霍翊深将事情原委简单说了下,姜宁不忘叮嘱道:“他需要好好休息,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注意伤口千万不能碰水。”
说着,她将袋子递过去,“这里面有点药,是我们对他的心意,希望能真的用到他身上。”
这话,相信他听得懂。
看到车内昏迷的战友,军人红了眼眶,朝霍翊深跟姜宁行了个军礼,“谢谢你们。”
霍翊深心有触动,“你们保重,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救更多的人。”
军人背起战友,拿着姜宁给的药跟粮食,背影坚挺地走进远处的帐篷。
悍马过于招眼,引来他人频频打量,两人马上驱车离开。
一路上,碰到不少徒步回凤城的难民,他们背着家当带着希望求生,可现在别说家当被海啸吞没,甚至还失去了亲人。
姜宁收回目光,坐在副驾驶怔然出神。
十几分钟后,车的行驶速度慢下来,霍翊深开口道:“阿宁,拿点过路费。”
姜宁回神,眼神随即沉下来。
这个收保护费的,并不是上次那个。
不用说,又是黑恶势力盘剥幸存者。
这地儿好像有点熟悉,应该就是上次碰瓷被霍翊深撞飞的地点。
呵,现在不玩碰瓷了,而是明目张胆设卡收保护费。
小车过路费20斤粮食,姜宁咽下心中愤怒,刚要把土豆拎出来,谁知对方嚣张道:“10斤粮10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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