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只得挠头尴尬的笑道:
“客官,您的那个葫芦我们已经倒了三坛子酒了,可酒水还只是见底,这……您看……”
店小二起初收了钱告诉掌柜外面有个傻子给了三两银子,只要他弄点酒菜和装满酒葫芦,掌柜的听闻稍微训斥了他一顿。
“你他收多少钱就应该办多少事,咱们虽然只是小本买卖,可信誉才是为商第一位!”
可店小二只觉掌柜的老顽固,人无外财不富的道理都不懂。
可当店小二从后堂端着酒菜要去送给他口中的冤大头客人时,掌柜的酒葫芦还没装满,上前询问才知这只看似小巧的葫芦已经装了三坛酒,而且还未满,他这才知道这是遇到高人了。
不一会儿,胡子花白,佝偻着背的老掌柜手中拿着一个精致小巧酒葫芦想他们这一桌走来,将三两银子递到魏子庚面前,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
“这位客官,这钱用的就不要了,您这酒葫芦我们我们装了四坛酒实在装不满,您看这样怎么样,这桌酒菜以及葫芦中的酒就算小老儿我请您的,您看如何?”
许岳这次更加吃惊的看了看魏子庚,又看了看他身前的酒葫芦,眼神灼灼。
魏子庚拿过酒葫芦挂在腰间,随即给许岳和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
“您这话就有点不会做事儿了,钱你们收了,事儿你们也允了,结果最后告诉我办不成?我们呢初来乍到,我兄弟特意介绍我这刚来此地的外乡人来你们家喝酒,在路上连连称赞,掌柜的,这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许岳听到一旁的少年一口一个兄弟,心头顿时一暖。
掌柜的一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眼神频频看向一旁的许岳,而后者也看出这酒葫芦非同一般以及掌柜的表情,想着上去劝劝这刚认识的兄弟,不料少年却拦住了他。
“唉,那好。小老儿今天就算倾家荡产也为客官把葫芦装满!”
魏子庚则是一摆手,淡淡说道:
“我看在我兄弟的份上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只是这位小二切记人不可貌相才好,我这兄弟虽然现在不怎么样,可以后必定不凡。”
魏子庚将桌上的三两银子推到掌柜面前,说道:
“银子我既然给了也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该付钱照样付钱,这是规矩,你呢在给我弄点菜我稍后带走。”
老掌柜和店小二闻言俱是大喜,不等掌柜的说话,后者立马收起桌上的碎银,大步往后堂跑去,嘴里还不忘念着。
“一斤酱牛肉,半斤花生米,一只大肥鹅,贵客打包带走喽。”
魏子庚看着盘旋的店小二微微一笑,老掌柜带着歉意说道:
“客官见笑了,我这小二勤快能吃苦,就是嘴上不积德,说了什么您听不得您见谅。”
今天这事如果魏子庚一定追究他还真的没什么办法,他家人在这本就没什么势力,遇到这样的事几乎只能认栽,想到此处不由得面带喊着的看了看往日并不怎么看得起乞丐许岳。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遇到的是我,换作其他人早就大打出手了。”
魏子庚挥了挥手示意老掌柜没什么事了,许岳在一旁欲言又止,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受到的少有的友善。
“来,喝酒,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让他们打包一份带走了,不必担心。”
魏子庚记得他说话自己还有个文邹邹的弟弟,他也知道许岳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
他只是想说一句谢谢罢了。
许岳点了点头,带着诚挚的笑容。
岳州城东城门外,书院内,读书声不绝于耳。
该书院临湖依山而建,得名依山书院,由城内商贾百姓共同出资修建,书院占了当代院长陆耳的一亩地,好在他自己本就是老秀才,故而知晓建书院也十分乐见其成。
此刻,在书院门口,一年轻人扶着门框,瘦弱的身体,略显苍白的脸庞,将洗发白的青色长衫缝缝补补,如果不是那蓬松的头发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乞丐,此时这个乞丐正在静静的听着其中的朗朗读书声。
“冠屦昂昂数尺躯,圣贤无我意何殊。伊人德业兴天地,在我宁甘食粟夫。”
“千圣相承惟道一,忧勤惕厉意尤深。至诚之理元无息,有息良非天地心。”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这时,一老者拄着拐杖怒气冲冲的从一旁又来,见那年轻乞丐没有注意他一拐杖重重的砸在了他乞丐的身上。
“你这乞儿,成天来此,真当学问不要钱?”
老人虽然打的并不是很用力,可眼前这乞丐弱不禁风,竟有些吃疼,只能捂着肩膀悻悻然离开,临走前他回头望了望书院,眼神中带着不舍与坚定。
年轻乞丐名叫许印,这个乞丐爱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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